博平三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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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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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还是更喜欢纸质书# 自己编印的图书,亲自设计封面,也和写作一样,是一种艰辛而又幸福的创作过程,带有明显的个人审美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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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藏书中最珍贵的是哪本#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封面说明
1.封面背景为光绪十二年《博平乌氏族谱》中“乌从善”文字记载;
2.封面国画是故宫三希堂中清代皇帝珍藏的明代著名画家文征明的画作。文征明少年时代曾跟随任博平知县的父亲文林在博平生活多年。书中有内容涉及。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收录近几年来创作的文史考证文章和文史随笔作品14篇,约五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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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平仰山书院漫谈(下)

六、书院的变迁(下)

据彭熙文所撰《临清州学政张公墓志 》,张建桢曾主讲博平仰山书院。张建桢,字子幹,号芋农,博平大刁村人,同治三年(1864年)甲子科举人,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任临清州最后一任学正。此外他还先后主讲过长清石麟书院、武城弦歌书院、高唐鸣山书院、东阿谷城书院、沂州琅琊书院、沛县湖陵书院等多所书院,编撰有宣统二年(1910)《茌平县志》 ,寿八十二岁,无疾而逝。由其所撰写的《傅鸿诰墓表》和《李宫李墓表跋文》石刻现在均完好保存在仰山书院碑廊内。

张建桢《李宫李墓表跋文》中提到了博平训导宋其端(伯庄)(1848—1915),我不禁想起族谱中关于我曾祖的记载。曾祖世泽公,“字润卿,号恩波,光绪乙未(1899)岁试邑庠生,癸卯(1903)科试一等补增,丁未(1907)训导宋(其端)举优生。宣统己酉(1909)科制钦赐六品顶戴孝廉方正。”即我曾祖世泽公读书问学、取得功名,与仰山书院和宋伯庄先生都有关联。族谱还记载,我曾祖的三伯庆平公“字春华……胞侄世泽七岁失恃,饮食教训二十余年至于入泮,宣统己酉(1909)制科以优增生名附孝廉方正骥尾。博平训导宋其端表以‘训比康侯’匾。”也就是说我祖上的庭堂中还曾非常容幸地悬挂过这位“不啻与郑板桥氏相上下”的书法名家所授的匾额。

光绪二十七年(1901)全国书院统一改为学堂,书院名称就此结束。民国时期,博平县立简易师范学校设在这里。1947年间,我大伯乌汝玉(乌林)及族伯乌汝明在此求学时,曾协助商恺(1922-1998)编辑博平县委机关报纸《博平群众》。1948年,商恺离开博平到人民日报社工作,后调任人民日报记者部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所长等职。新中国成立后,原仰山书院部分房舍一直作为西街小学的教室和办公用房。

2008年再次重修后,成为“博平镇仰山书院公共文化服务中心”。目前,这里有清代建筑风格的藏书楼、民国中西合璧风格的教学楼、古碑刻碑廊、仿古戏台、门球场及文化综合服务楼等文物展示设施和文化活动场所,成为展示博平人文历史、服务群众文化生活的重要场所。近日,在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组织开展的2024年山东省“最美公共文化空间”评选中,博平镇仰山书院公共文化服务中心被评为“最美基层文化空间”。

七、结语

我把目光和思绪收回到仰山书院藏书楼前,一进大门就能看见的古槐上。看着它,我不知为什么立即就会想起郁达夫《故都的秋》中北国的槐树,想起鲁迅抬头在密叶缝里看一点一点的青天,想起王北山先生的槐轩和他的诗文。在跨越蛇年春节写作的十多天中,我反复查阅了自己收藏的多种地方史志、文史书籍和相关资料,与数位师友进行了探讨交流,新的疑虑和困惑、新的发现和感悟,相互交织,接续不断,一直到现在……漫谈终可以画上我自己认为还算满意的句号。最后,我把自己难以言表的感觉和收获,借用这样的一句话来表达——

睹乔木而思故乡,考文献而爱旧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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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旧书店#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下)

五、书院的变迁(上)

明代成化、弘治后,全国各地的书院逐渐兴复。作为博平仰山书院前身的博陵书院具体始创于明代何时,目前尚无结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明代博平文教之盛的确始于这个时期。

明永乐乙酉(1405)至宣德壬子(1432),博平县参加乡试中举的有七人。而后六十年间,竟无一人中举。成化十八年(1482),姑苏进士文林(1445—1499)上任博平知县。文知县博学多才,为官清正,在博平不仅勤恤民隐,关切民生,而且改建学宫,广招生徒,尽心竭力培育人才,奖掖学子。短短数年,作为文教“洼地”的博平县终于“振起六十年绝响之文风,烨然有声于东省,而科第从此奋兴矣。”

文林还在衙署西隅修建了衡山草堂,作为十三岁儿子文征明的读书居住之所,从而留下了一段流传数百年的教子佳话。嘉靖二年(1523年)春,文征明前往京师,沿运河行至魏家湾(原属博平)码头,回忆起少年时代的在博经历和去世多年的父亲,不禁感慨赋诗:“博平县里侍亲时,四十年来两鬓丝。竹马都非前日梦,枯鱼空负此生悲。已无父老谈遗事,独有声名系去思。憔悴平生尘上迹,魏湾流水会能知?”

嘉靖十六年(1537)明世宗以书院倡邪学下令毁天下私创书院。十七年(1538)以书院耗费财物、影响官学教育再次禁毁书院。到嘉靖末年,内阁首辅徐阶提倡书院讲学,书院得以恢复。也就是这个时期,乌从善在博陵书院讲学并撰写了《博陵书院条约》。万历七年(1579)张居正在统一思想的名义下下令禁毁全国书院。其去世后,书院又开始盛行。天启五年(1625)魏忠贤下令拆毁天下书院。崇祯帝即位后书院陆续恢复。或许,由于明代书院兴毁无常的大形势的影响,致使博陵书院未能留下哪怕是一鳞半爪的官方文字记载。

然而,我们在清初的文字中发现了相关线索。博平顺治戊午举人周钦写过一首《吊黄门书院遗址》,康熙年间茌平训导、复州卫人李璿写过一首《访龙江先生讲堂》。“黄门”是对乌从善官职的雅称,而“龙江”则是乌从善先生的号,周、李二人通过书院遗址怀古和讲堂旧址访谒,赞颂了乌从善先生的人品气节和才学师德。

清初,政府禁止私创书院。雍正年间,各省城始设置官立书院,后各府、州、县相继创建书院。乾隆年间,官立书院剧增,绝大多数书院成为以考课为中心的科举预备学校,博平在乾隆二十年(1755)创建的仰山书院即是此种性质的官立书院。一般来讲,书院的创办人或负责人称“山长”,多为府、州、县等地方官员或在京任职的本籍著名人物充任。山长出面延请地方上学行有素的人士任教,每年由地方募款或捐资,并置有学田地,供学院开支。

道光十四年(1834),仰山书院圮废多年。知县杨祖宪倡捐银三百两购买中市衔房屋一区,历时七个月,改作建造文昌宫,计屋三十余间。遂后将文昌殿后及东西房舍,作书院之用,名之博陵书院,并撰写了《新建博陵书院条约》。杨祖宪命名为博陵书院,显然是受明代先贤乌从善的影响。杨祖宪任上还与乌竹芳、乌荷芳等人编修了道光《博平县志》。

道光二十七年(1847),知县胡学醇(字秋潮)与乡绅李玉相(字琢修)在院后添没考棚四十间,北厅三间,西房一间,东房一间,考棚前东西屋各三间。因书院由文昌宫扩建而来,又称仰山书院为文昌书院。咸丰年间,蒋庆第(字箸生)三次上任博平知县之职,在校士之余,数次捐俸金作为课奖之用,他重视文教的举动令邑人钦佩有加。

光绪十五年(1889),知县蒋式玗(字友山)见书院历经风雨摧残,鸟鼠丛穴,不少建筑残破损毁严重。为了振兴文教,他一上任就谋划重修书院,带头拿出俸钱,倡导捐资举事,不料款项还没有筹集到位,蒋公便解任离博。金熙郴(字季鹤)继任知县,克绍前徽,谆劝集款。光绪十六年(1890)三月,仰山书院重修工程得以启动,六月竣工,书院面貌焕然一新。此时,仰山书院有学田二顷九十八亩,岁纳地租钱二百五十余千。邑绅负责款项收支,政府派员稽核监督。由于经费不敷,所有官课奖资以及束脩津贴,扃试生童茶饭均由县捐给,院内设牛痘局、课桑所,亦皆捐廉办理,以时举行。

道光十一年(1831)《博平县志》有一则邑令延教的记载:“窦濬,字子哲……邑令延主仰山书院讲席,时父丧未阕,坚辞不赴。”知县请窦子哲先生主书院讲席,先生因故未就。窦濬是一位怎样的先生呢?县志称其“博学穷经……以岁贡授招远县训导,讲课不倦,受业者日众。任十年告归,门人挽送越境,不忍别。年八十二卒。所著有四书、尚书、左传等句解韵法合订问世。”李金枝在《寄谢窦子哲先生》诗中称:“城西二三里,窦村有老儒。涉世每苦拙,所工惟著书。著书几十载,充箱有盈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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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24读书小结# 我本无意入江南,从此江南驻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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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的一位书友#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中)

四、名士李金枝(二)

徐昆字后山,号柳崖,乾隆四十六年(1781)进士 ,授内阁中书,清代著名小说家、戏剧家,著有《柳崖外编》等,被誉为“三晋百位历史文化名人”之一。李金枝所作《柳崖外编序》中详细记述了两人在济南趵突泉畔相逢相识,及徐父小峨嵋山祈子传奇故事。李金枝言蒲柳泉为己师,而徐昆为蒲松龄“后身”,李金枝在泺干访得十五岁的徐昆后,狂喜蒲师之再见,感叹道:“后山子一人两世,前世师之,今世友之,幸矣!”两人遂结为忘年交。此后,徐昆时常到博平拜访李金枝,两人或对坐于先生枣林书屋内酬唱吟咏,或偕步于博平城墙外纵谈古今,皆欣欣相得。徐昆《柳崖外编》类于蒲柳泉《志异》,亦有称之为《后聊斋志异》。其八卷本《柳崖外编》由李金枝作序,聊城任郿佑礼斋、任兰佑醴岩两先生校阅,刊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李金枝序中写道:“前时快读《志异》稿,每叹柳泉先生殁,无能继者二十年;又快读后山之作数百篇,今又幸矣。”十六卷本《柳崖外编》为乾隆五十八年(1793)另增八卷而成,李序仍居卷首。卷七《李六吉》、卷十三《好人王怀》等记博平异事篇,为徐昆赴博访友所得。卷十六末篇为《李宫李》。十六卷本《外编》付梓之时,李金枝已仙逝十年,惜其不见矣!

乾隆四十八年(1783)十月,李金枝先生卒,终年七十四岁。李金枝殁后,徐昆由京来博,过其墓,痛悼故友,挥泪作《李宫李墓表》一文,并遗金以作购石表墓费用。乾隆五十七年(1792),李金枝先生殁已十载。十月间,徐昆与聊城友人、户部任兰佑醴岩先生谈及李金枝先生旧事后,感慨万千,当夜即挑灯作诗云:“枣林谈咏处,追忆可能忘?”徐昆之于李金枝,犹李金枝之于刘储鲲,所谓“古人风义,旷无匹俦”,信哉!

李金枝授生徒数十年,门下学生成进士者有窦绍五(桂馥),举孝廉者有刘登矣,应拔萃者有乌秀先(抡元),入泮食饩取得其他功名者另有四五十人。而他本人则五次乡试未中,以岁贡终其身。所谓岁贡,即拔贡,又称之为“岁进士”。李金枝所著述有《山亭洗马》《经济要言》《三唐诗钞》等,皆未梓行。

百余年后,光绪二十七年(1901 )二月,李金枝先生后世子孙在其墓前立碑,敬请宋其端、高中诚两先生为之书徐中翰徐昆《墓表》及举人张建桢《跋文》。又逾百余年,李金枝先生去世二百三十年后,李金枝墓表碑刻历经岁月沧桑,险遭损毁迷失,所幸最终辗转保存于博平仰山书院碑廊之中。从文献中可以看出李金枝先生在此书院讲学授徒多年,加之墓表撰者徐昆后山先生为一代文化名家,书丹者宋其端伯庄先生又是书法大家,这一通石碑的文物价值和文化价值不可估量。

此碑石之幸,为李金枝先生之幸,亦为博平仰山书院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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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影响你生活的书籍#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中)

四、名士李金枝(一)

李金枝(1710-1783)字宫李,号山亭,清代博平西街人。济南任弘远(字仔肩)在《趵突泉志》中称赞他“工诗能文,屡试优等,为东郡名士。”李金枝墓碑如今保存于仰山书院西侧碑廊内,在中间稍偏南的位置。

墓碑阴阳两面均有文字。碑阳篆额“清故李君墓表”,墓表由其生前好友、临汾进士徐昆(字后山)所撰,博平训导、乐安举人宋其端(字伯庄)书丹;碑阴跋文由博平举人张建桢所撰,博平教谕、邱县拔贡高中诚(字敬斋)书丹。墓碑保存整体尚可,遗憾的是有几处人为破坏和磨损严重的地方,致使不少文字缺失。

2021年前后,我编印《东郡名士李金枝》期间,曾多次来此墓碑处反复考校,在原有整理碑文的基础上,对墓表和跋文作了进一步的补订完善,一并收录书中。此书还收录近年来我搜集的李金枝诗作25首,文4篇。后来,我又搜寻到李金枝诗作1首,文1篇,蒋官屯张文兴先生又协助发现其文2篇。截止目前,被发现的李金枝留世诗作26首,文7篇。

李金枝幼受庭训,咀茹经史,纵横百家,壮年又与滕州王特选(字策轩)交游,见闻益加广博,诗文渐臻精绝,以至“胸罗地轴,手抉天章,诗古文词,色色入化”。茌平杨维询(号笠泉山人)与其酬唱最多,有奉和诗云:“君身仙君李姓家,法旧称作青莲子。天才纵逸飘渺间,骚坛久闻大名耳。”夏津知县、宛江人方学成(字武工)曾作梅花诗云:“春树已传梅信早,应知仙李秀盘根。”二人都将他比作诗仙李白,可见对其评价之高。李金枝作《衡山草堂诗》,东昌知府胡徳琳(字书巢)见而奇之,命人刻之于石。乾隆二十一年(1756),东昌知府蔡学颐重修光岳楼工竣,李金枝作《光岳楼成恭赋志喜》一诗,大气磅礴,奇伟瑰丽,尤有太白之风,诗碑一直镶嵌在光岳楼一楼南墙壁间。诗云:
东郡何年州名博,平畴弥望远漠漠。
城中有楼势绝奇,突兀嵬㠑名光岳。
南临濠濮观鱼乐,北指鳌头响喷薄。
马陵古道在其西,东列岱宗揖城郭。
有时朝旭晃晴岚,有时夕翠相闪烁。
八柱承天天可接,又闻夜吼如雷海为脚。
我昔登楼楼依然,目周八极穷寥廓。
日观峰上挹灵霞,不亚仙人乘黄鹤。
……

李金枝工诗文,又善绘事。他七八岁时即喜绘画,有许姓先生见而奇其笔力,以为孺子可教,便悉心予以指授。晚年,他的绘画品格在摩诘、大痴之间。作画之时,他襭襟露肘,气象磅礴,神情遐举,挥洒自若,每日可达百余幅。徐昆曾经戏言道:“先生百岁后当代纯阳祖吕洞宾作乩画。”后世文人学士得其片书尺画,爱逾珊瑚、拱璧。至今,数则关于他的作画故事仍在博平一带广为流传,且神乎其神,故事中的李金枝已是仙家般的存在。不过,历经二百余年的沧桑岁月,李金枝所作诗古文稿和画作几近散失无存。茌平县政协编印的《茌平文物》收录其一幅“携杖郊游”画作图片;光岳楼上《恭赋志喜》诗碑及清晋祁书业堂版《柳崖外编·李序》可见其书作风格。

乾隆三年(1738),文登毕宿焘(字溥幼)任博平教谕,与李金枝唱酬之际,毕宿焘常叹道:“惜汝未见培南也!”刘储鲲字培南,文登诗人,乾隆辛酉(1741)拔贡,有诗入《山左诗钞》。一日,毕夫子招饮之时,李金枝偶遇来博的刘储鲲。名士惺惺相惜,两人一见如故,各喜不自胜,于是快谈整日,彼此视若知己。乾隆十八年(1753),文登拔贡赛枝芳(字历亭)出任博平训导,李金枝初次拜访,询问刘储鲲时,赛枝芳说刘储鲲早致问候,并将捎来的刘子诗槁交于李金枝。李金枝读罢赞曰“真山海之灵也”。不久后,刘储鲲去世,李金枝闻讯愕然,感慨刘储鲲甫得谒选而卒,家境贫寒,其子不能传承父业。于是便将刘储鲲的诗槁认真誊写,汇编成卷,名曰《铁槎山房遗诗》并为之序,以慰故友于九泉,使知千里外犹有知己不相负。李序最后写道:“钞既成,则登吾博奎文阁上,时时东望,海云惨淡,山影迷离,犹想见吾培南云。”我每读至此,常不禁为之动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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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平仰山书院漫谈(续一)

三、博陵书院条约

“仰山书院”碑后,东墙上便是《博陵书院条约(凡二十条)》,从时间上看,是近年内悬挂上去的。《博陵书院条约》为明代先贤乌从善所撰写,道光十一年博平旧志载此文。该文两千余字,单就篇幅讲,居此志书收录的艺文之首。我十五六年前便将此文标点完毕,此文先后被收录到《茌平乌氏族谱》《乌家文存》及刘本科先生主编的《茌平上下五千年》等书中。邢玉亭先生做了文译白工作,在博平镇政府整理道光《博平县志》时一并收录到译文本内。

目前观点一致认为,明代博陵书院是清代仰山书院的前身。现在的仰山书院在十多年前经刘艾新、陈峰等贤明人士倡修竣工后,我曾经产生一个想法,这篇文章应该在书院中内进行重点悬挂展示。如今我愿已遂,亲切和喜悦之感油然而生。东墙上布展的《博陵书院条约》标点后的文言文和白话译文,约五千字的规模,满满当当,占据了相当大的墙面,甚是壮观夺目。

乌从善(1514-1564)字汝登,号龙江,嘉靖二十三年(1544)进士,在京城里做过给事和给事中,负责向皇上进谏献策。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宰相严嵩父子窃权,乌从善看不惯,就上疏皇上,直言不讳地揭露严嵩奸恶行径,因此严重得罪了严嵩。严嵩嫉恨于心,施展阴谋,怂恿昏君明世宗罢黜了乌从善。乌从善回到博平老家,布衣疏食,出入徒步,以教书为业。他安贫乐道,认真总结前人经验,结合自身体会,撰写出了两千余言的《博陵书院条约》,终成有明一代闻名的教育家,对茌博一带的人文教化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代的诗人、“后七子”之一谢榛(1495-1575)曾经写过一首《秋夜乌给事宅言别》:“故人同此夜,离思且衔杯。古树当庭合,流萤到席回。烛花留我醉,谏草识君才。异日关河隔,秋鸿几北来。”四溟山人一句“谏草识君才”,道出了对从善公才学的钦慕之情。

乌从善为学观点、态度、方法系统地体现在这篇《博陵书院条约》一文中,至今读来,仍然使人受益匪浅。在此略举数例。他讲,学生学习,应当先立志,人无志,便如树之无根,他说程明道十四五便学圣人,范希文做秀才时便以天下为己任,立大志,才能有所成就。他说,古人惟道德为上,所谓的功名,原是说建功立名也,不是世人眼中的游泮登科仕宦,没有正确认识最后只落得庸俗的富贵之念。他指出,要有正确的义利观,人惟知义而不可计利,便光明正大,如青天白日,任其所遇而无愧于心。他告诫,人凡事俱当知足,惟为学不可自足。谦受益,满招损,一自足就难以无进步。他强调,存心制行最重要的是诚。诚方有真学问,真念头,真德行,真事功,真文章,圣贤可以同归。不然,一虚假则无不虚假。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君子以诚为贵。总之,这篇《博陵书院条约》不同于其他的书院类似规章制度的条约,它没有约束、限制和惩罚条款,通篇是为人为学、明理修身的经验谈,体会之言,是一篇底蕴丰厚、思想精深的学术文献。文章说理论事,深入浅出,娓娓而来,如同一位博学长者的敦敦教诲,令人百读不厌。文章末段在引用了《白鹿洞规》一段文字后,龙江先生一句“今愿与吾党共勉焉”,又可见其谦逊之至。

历史上博平曾是博陵邑,汉时置县始称博平,后来人们常以“博陵”代称博平,“东郡名士”李金枝就常常自称博陵人。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历史上河北深州还有一座博陵书院。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深州知州余一鹏创建恒麓书院,后被废。乾隆年间,深州复建书院,以深州为博陵古郡而取名“博陵书院”,至嘉庆年间,改名为文瑞书院。非常巧合的是,创办深州博陵书院前身恒麓书院的余一鹏和乌从善是嘉靖二十三年(1544)同年进士。前面提到拜访乌从善的临清人谢榛为“后七子”之一,作为“后七子”领袖的李攀龙也是嘉靖二十三年的进士。

历史上就是有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巧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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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途中的感怀# 博平仰山书院漫谈

鲁西古镇博平,有一座远近闻名的仰山书院,它位于西街中段路北,东距端庄秀美的四照楼仅二百余米。2013年10月10日,博平仰山书院被山东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让我们走进仰山书院,去深入探寻她的前世今生,感受她独有的文化魅力。

一、书院的肇始

书院大门内右侧靠墙处,立有一通残破的古碑,中间刻“仰山书院”四个大字。扪石细辨,右下有“宋梅”“教谕邱日时”“训导赛枝芳”“典史卢士振”等字迹,最左侧竖刻“大清乾隆贰十年岁次乙亥阳月穀旦”,其他部分则更加细小清晰或模糊的募捐人名,监生为多。

宋梅,贵州瓮安进士,乾隆十七年至二十年任博平知县;邱日时,诸城副贡,乾隆十九年任博平教谕;赛枝芳,文登岁贡,乾隆十八年任博平训导;卢士振,大兴典史,乾隆十八年任博平典史。这四大“要员”可谓当时博平县的首脑级别人物。

光绪十八年始任博平知县的李维諴在《重修仰山书院碑记》中写道:“博邑仰山书院始于乾隆二十年,芟薙荆榛,辟为讲舍”。由此可以确认,博平仰山书院是清代乾隆二十年,贵州瓮安人宋梅任知县期间创建的。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自古以来正直的地方官员追求的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意的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创建书院是培育人才和敦风化俗的百年大计,这可以说是宋梅知县的一大政绩。然而,翻遍地方志,却没有发现关于他更多的记载。如果说没有这通古碑的出土和重立,宋梅知县的这一可圈可点的功绩就会被埋没,这对他本人来说是不是不公平,对博平的文化历史来说是不是缺憾呢?

我九世祖捷元公兄弟二人,捷元公居次,其兄抡元(1736—1809)“生而明允笃诚……邑宰宋公特重其文,谓如天池鹏运去将以六月息者,补博士弟子,日益有声”(杜堮《秀先乌公墓表》)。邑宰宋公即宋梅知县,他不仅倡建学院,而且还注重奖掖学子,我家族贤抡元公受其惠多也!

这通“仰山书院”石碑是仰山书院肇始的见证,也是宋梅先生及当时诸先贤的一座丰碑。

二、书院的命名

关于该书院为什么命名为“仰山书院”,目前还没有发现直接说明命名缘由的文献。但是,李维諴《重修仰山书院碑记》中有一句慨叹:“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古今人殆不相及耶”。李知县慨叹之后便叙述了该书院的始创及历次重修之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诗经·小雅·车辖》,大意是赞颂品行才学像高山一样,要人仰视,而让人不禁以他的举止作为行事准则。意思很明确,可以间接说明该书院命名缘于《诗经》中“高山仰止”一义。

嘉庆七年,浙江海宁仰山书院建成后,巡抚阮元即欣然以“高山仰止”之义命额“仰山书院”。陆九渊是与朱熹齐名的大儒,人称“象山先生”。嘉庆二十一年(1816),其家乡江西金溪县的书院落成,江西学政王鼎赠书“仰山书院”,以表达对陆象山先哲的崇仰。抡元公长子乌竹芳任职噶玛兰通判的宜兰县也有一座仰山书院,是清嘉庆十七年(1812)台湾知府杨廷理筹建,时以宋儒杨龟山为闽学之宗,而宜兰之海中亦有龟山岛,故以“仰山”为名。落成时,杨廷理作诗志喜,首句即是“龟山海上望巍然,追溯高风仰宋贤”。

由此可见,博平仰山书院一名取自“高山仰止”之义当无疑问,遗憾的只是不知拜哪位贤人贵人所赐。若说宜兰仰山书院的所仰之“山”的自然之山为海中的龟山,人文之山为杨时杨龟山,金溪仰山书院所仰的人文之山为陆九渊陆象山,那么博平仰山书院所仰的之“山”有无所指呢?

博平地处平原,境内无名山大川,然百余公里外,泰岱耸峙,“屹立东南半空碧”,天气晴好,在博平可以清哳地望见泰山。泰山之阳的曲阜,孔母颜氏“祷于尼丘得孔子”。孔子名丘,字仲尼,后人为避名讳而称孔子为尼山。泰山巍巍,高出众山之上。孔子乃儒家的泰山,为万世师表。或许,命名博平仰山书院的先贤原意中的“山”,自然之山为东岳泰山,人文之山为孔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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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时舍不得的书# 这册《儒林外史》,是我13岁那年在博平新华书店买的,距今已有37年了。定价是2.70元,在当时也算是高价位的了,尤其是对一个农村的少年来讲,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但我还是咬咬牙狠狠心把这部神往已久的古典名著拥入怀中。
那时的博平新华书店,在我看来,是整个博平镇最吸引我的、每次赶集必到的地方。读书的梦想,是多么的美好,少年的情怀,是多的圣洁。每每看到、想到这册书,都会令自己感动不已。
书中插图是程十发先生的作品,这两幅画作,尤另我难忘。当年知道了吴敬​梓还著有《文木山房集》,其中有篇《移家赋》,对自已的身世进行了描述。直到我近几年标点乡贤王白高的作品时,才知道为王作序赠诗的同科进士、考取一甲第三名探花的吴国对就是吴敬梓的曾祖。
王曰高曾经为乡贤张弘山整理刻印过《弘山集》。几年前整理旧志,亲往弘山先生墓前拜谒,扪石辨字,细读张元忭先生撰写的墓表,忽地知道了这位明代老状元是张岱的曾祖。
​张岱曾经写过明代嘉靖年间吴情考中状元,因自己名字的原因,加之皇帝做的一个梦,而将状元换作了原夲是探花的秦鸣雷,吴情便成了探花。因此嘉请二十三年(1544),本家族贤乌从善考中进士,道光《博平县志》称其为“秦鸣雷榜”进士。
相声大师刘保瑞还在此事的基础上创作了著名的单口相声,题目好象是《赶考》,主要人物是吴情和黄统,黄统是虚构的,原型有点秦鸣雷的影儿。刘保瑞创作的另一著名单口相声是《连升三级》,讲的是邻县临清张好古的故事,初中时的语文课本里就学到过。
​嘉靖皇帝的历史名声很不好,若不是“换”状元的事,我的这位族贤就可会在县志里称为“吴情榜”进士了。
​话说回来,这书中是半文言的繁体字,也够我一个缺乏足够文史知识的小初中学生读的了,大约只读了不到一半便搁下了。下定决心读完这书是四十岁以后的事了。
​写到这,忽然想起儿子在小学二三年级时,就在数天之内把我买回的原版的《三国演义》读了一半。实在是佩服,真的是自叹弗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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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人生得意在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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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 《铁槎山房遗诗》序
(李金枝)

原文:

文邑铁槎山,高摩太虚,俯临大海。朝日曈昽,蜃楼奇幻,至其地者直忘其为人间世。其灵气郁勃,知必笃生异人也。而刘子培南,果杰出其间。先是,溥幼毕夫子司铎吾博,课业之余,并及诗古。余以下里巴人,谬蒙刮目。唱酬之会,每曰惜汝未见培南也。一日,值夫子招饮,座上一客,修干长眉,私忖得毋培南耶?叩之,果然。各喜不自胜,快谈无虚日。后夫子出宰山右,音问遂疏。未几,历亭赛夫子复为吾博广文,谒拜时,方问培南起居,而培南早致垂问,并录其诗稿见示。予披读一过,光怪满眼。叹曰:“真山海之灵也。”乃逾年而培南死矣。余乍闻愕然,几于不知所为。既而曰:“培南,固宜死也。”夫人情物态雕镂无遗,几见天公不嗔怪者。长吉夭,东野穷,义山冠不挂朝籍,往事可征也。而培南之诗,兼诸子之长而犹不足,是非取死之道耶?培南固宜死也。顾念培南甫得谒选而殁,囊底羞涩,有子食贫,恐不能传其父业,爰取斯帙,手钞而编次之,聊慰培南于九泉,俾知千里外犹有知己不相负也。钞既成,则登吾博奎文阁上,时时东望,海云惨淡,山影迷离,犹想见吾培南云。

人物注释:

1、刘储鲲:字培南。乾隆辛酉(1741),年四十,以选拔入太学,考授宗学教习。期满,候选知县。以丁内艰驰归,未及服阕而卒。著有《铁槎山房遗诗》,选入《山左诗钞》。

2、李金枝:字宫李,号山亭。山东博平人。乾隆年岁贡。天资卓越,见闻广博,文章日可数十纸,而尤工诗古文词。曾为博平县署题字。著《西隅衡山草堂》《三唐诗抄》。

3、溥幼毕夫子:毕溥幼先生。毕宿涛,字溥幼,文登进士,乾隆三年任博平教谕。

4、历亭赛夫子:赛历亭先生,赛枝芳,文登岁贡,乾隆十八年任博平训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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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季# 今儿下午六点多,上公交车亮完健康码,往车里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一女童声:“爷爷,您坐这儿”,低头间,眼前一个小女孩儿站起身,我稍一愣神儿便明白了,这孩子是在给我让座,她是看到我穿的衣服判断我“是一位爷爷”。小女孩儿站到了中间的通道上,当时车上满载着刚刚放学乘车回家的小学生,没有人去坐让出来的空座。我赶紧道了声谢,一边心里嘀咕着我有这么老么,一边有些心虚似的以坐下来的方式再次表达了对孩子的谢意。女孩儿让座的声音甜甜的,我感到非常地暖心!

有的人活了一大把年纪,可能都不会说一句像这女孩儿一样的可听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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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书友温暖的瞬间# 2019年9月7日,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让人难以忘却的灰色日子。这天下午,忽然得到仇长义先生于上午因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噩耗,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难受了好长时间: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在我交往的本地有限的文化界师友中,仇长义先生是最值得尊敬的其中一位。我结识他的时间并不长,仅有十多年的时间,可是他对我的帮助和影响却是很大的。

第一次见他应该是2008年之前,他刚任文化局长不久。我到大隅首东头路北的办公楼里找的他,当时是送他一份我们单位自办的刊物。他虽是局长,却没有常见官员特有的架子,说话和善,面带微笑。我忘记具体说了什么话,但看得出来,他对待人的态度是非常真诚的。

原先虽没和他直接打过交道,但是知道他是一位笔耕不辍且成果颇丰的本地有 名的作家之一,那时他已经出版了多部专著,在国家和省级报刊发表过很多作品,县里的领导调他任文化局长是真正的慧眼识珠。我还知道他当时主编着一份《烛光》杂志,已有五六年的光景,聚集起一帮志同道合的文学同仁,影响力还很大,堪称一道靓丽的地方文化名片。

我和仇长义先生的交往早年主要体现在博客中。我为搜集整理家族文献资料建立一个名为“三月风”的博客,同时也写少量的文学作品,当然水平上没法和他写的相比。他的博客名为“夜雨西窗烛”,我们是博客好友,在他的影响下,我开始在他主编的《烛光》杂志上发表文章,每次他给与了很多鼓励。

见面的时候,他常常送我几期新出的《烛光》,我在《烛光》杂志中读到很多本地有名作家的好作品,印象深刻的,除仇先生的作品外,郑天华、李明华、曹应冰等人的散文各具特色,当然还有不少其他作家的好作品令我爱不释手。我通过阅读各位作家不同风格、不同体裁的作品获益甚多。如今我手头收藏着数十期《烛光》杂志,都已成为我珍贵的藏品,保留着暖暖的记忆。

2019年夏季,城西尚庄村正在拆迁,拆迁场地一片狼藉。我忽然发现村东头矗立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尚庄遗址”碑不见了。仇先生在我微信上看到这则消息后心急如焚,和我一样认为石碑被人偷走了。要知道,碑上的“遗”字是走之旁+“乙”的,有着明显的时代特征,具有特殊的文物价值。直到后来这块旧碑被发现移置于龙山路西侧时,他才欣然写道:

几次寻碑碑不见,
今日赫然在眼前。
峰回路转寻常事,
万物静观皆等闲。

2019年8月26日,《聊城日报》发表了张东方的《一个纯净的人——怀念孟昭诗政委》。28日,我从微信上发出这篇文章图片不久,仇先生打来电话,问我孟昭诗政委真的去世啦。待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仇先生不无惋惜道:“孟政委走得太早了!”电话中,仇先生又和我深情地谈及他和孟昭诗政委两家曾经同年被表彰为聊城市“书香之家”的往事。

可是啊,谁又知道仇先生在为孟昭诗政委叹惋“走得太早了”之后的第十天,他竟然也“太早”地走了。他才五十多岁,正值人生的第二个青春啊!

这位像邻家和善的老大哥一样的师友猝然离世,在我内心激起了波澜,一幕幕与仇先生昔日的交往不断浮现在眼前,我不吐不快,一定要写点什么。于是,我找来笔和纸,不停地涂抹写划,最后写出以下四句文字:

世上再无长义兄,
烛光熠熠自独明。
一十八载辛勤路,
温暖人心亮小城。

我在诗后作注:仇长义,茌平文化局长,《烛光》杂志主编,刚刚过创刊十八周年。今上午因心脏病突发,英年早逝,为茌平文化事业一大损失!惜哉!诗以悼之。

仇先生和他主编的《烛光》都温暖过我的心,照亮过我的心。 仇先生走了,世上真的再没有长义老兄了,呜呼,斯人已逝,情何以堪!

20210711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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