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巴拉密室珍本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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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秋# 【形状像树的叶子】

从书架上翻出这本老版英文书,精装封面已经斑驳不堪,扉页上潦草地写着“给安娜,安德烈赠,1947年12月21日。”书页里夹着一片树叶,形状像一棵树,一棵以某种独特方式永生的树,它原本的翠色现在已经洇黄,没人知道它来自哪儿,没人记得是谁曾经拾起了它,将它夹在这本书中,等书变老的时候这片叶子也变黄了。书里遴选了许多我不熟悉的诗人,他们就像夜空里遥远的星星,其中有阙诗写道:“时间,你这个吉普赛老人,就不能停下来搭起帐篷,在这儿逗留哪怕一天吗?”我被这简单的句子打动了——很多东西业已消失,它们湮没在轻轻抖落的时光中。冬日的路上铺满了落叶,有人从上面走过,并没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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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园的黄昏】

废园雨霁的黄昏,一边蒲草刚被雨水渲染成丙烯画般浓浓的翠色,一边斑驳的苔藓已慢慢爬过来将头伸进塘水里。若断处,槐叶萍聚散开阖的水面;若断处,荒草丛
湮灭无痕的小径。细看小径了无痕,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径呢?只剩孤零零矗立于残丛间的青砂石灯盏,等谁来点亮?经年萧瑟中的废园仿佛正诉说着破碎支离的往事——没有人物,没有尘埃,没有烟火,只有远处传来隐隐钟声还在薄暮中回荡,一杵杵,一杵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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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微凉# 【彼岸花】

为一段本已湮灭了生气的枯木点缀上凤梨,枯木不再是枯木,它成了湖面上的渡桥,担负起那些来去匆匆的步履;凤梨也不再是凤梨,它俨然化身彼岸花,装点了行者光怪陆离的梦境。当一种花凋谢时,另一种花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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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 【小品三章】

冻湖
临晨飘雨,寒甚。起床见小缸水面结了一层薄霜。昆明一年中冷的日子并不多,就算下雪也是朝飞玉屑晌午晴,所以那些忒冷的日子总是令人难忘。我记忆里映象最深的是在昆华园里的某日,连青年湖的湖面都冻起来了,那儿是我们常去野采的地方,可以捞到些鳑鲏和藻虾,也能收集到沼气。虽说是湖,其实那不过是个不规则形状的沼泽,沿岸生长着低矮的灌木和蒲草,落叶和枯枝堆积厚实,脚踩上去会汩汩往外冒青褐色的汁液。冻湖呈银灰色,近岸处色彩更为浓烈些,那儿搭建了一个窝棚,是水鸭们的天堂。有次我去访昆华园里的俞老师,在他家的小楼上听他弹奏风琴,不知何故,琴声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冻湖,那些音符就象湖面上反射出的闪闪微光,晶莹的碎碎的摇曳着。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冻湖和风琴声给我的是同样的东西——遥远的空寂。

梦草
从旧货市场上携回两丛菖蒲,别的菖蒲要么附石,要么入盆,这两丛菖蒲却是植根在一方老砖里,那是种旧时老宅里的青砖,壁上点缀的斑驳苔藓更为它平添了几分古色。将之摆放在灯下,昏黄的光晕微旋,那葱郁的翠色里仿佛透出些隐隐的紫气来,恍然似梦中的郊野,荒寺圮廊下的一角,雨霁初晴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清芬。这是种神奇的植物,性喜阴湿,小时候在我家院子里靠近水井的一隅偶可见到它的身影,苏老师管它叫“梦草”,说养在家里可以让人回忆起三个月里做过的梦!我几乎每晚都要做梦,梦境却多数忘却,有此物相伴难说能记起来一些——朴拙而怪异的梦,梦里除了诡谲外还有淡淡菖蒲的清香。

咖啡
包装纸袋撕裂,伴随着豆子滚落进不锈钢罐的声音。接下来豆子起跳,在罐子里做着奇诡的布朗运动,碰撞罐壁的脆响细细密密,错落有致。然后将质白微青的酥粉倒入杯子里,轻磕罐口,不留纤毫,恰满一杯。此刻电热器的指示灯适时闪亮,旋扭阀门,让烧开的水冲进来,在杯沿激起白腻的沫花,周围的空气里立刻浓香氤氲。这个程式需要持续几分钟,抑或是十几分钟,一切皆按部就班又别出心裁。当面对着这杯刚刚冲调好香气四溢的咖啡时,你并未即饮,吸引你的不再是它对你味蕾的诱惑,而是一种获得过程的体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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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微凉# 【小风景】

荒弃了多年的老缸,拿来重开了一汪新水,投养上数尾小鲷,花花绿绿的彩色终日游弋在火山石拱筑起的巉岩间,配着水面上轻浮的微翠,竟也成就了一方令人欣喜的小景。这样的小美好是不可多得的,它可遇而不可求,有时我真想用以制成一帧书票或书签,珍藏进那些封皮斑驳的古董书里,使之成为唯妙的私人记忆。当初巴斯克图拉离开故乡,搭乘冒险者号前往非洲,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们的船停泊在阿卡斯特的悬落湾,他中宵无眠,独自一人在夹板上来回踱步,无意间发现了一群聚集在铁锚枝桠间的小鲷,巴斯克图拉立刻就被这些泛着隐隐幽光的小东西吸引住了,他叫来大副,协作收获了这些璀璨的宝石,将它们带到了贝拉莫,他在后来的日记里写道:“这些小天使让我想起曾经到过的某座城市,天际线的下方有面大湖,我就住在湖畔,凌凌的波光常常惊扰了我午夜的清梦。”

我的小猫成天惦记着这缸鱼水,曾几次三番爬上缸沿啜饮,被我呵斥后终于不敢再造次,却还是难舍难离,常伏于缸旁与水中小鱼对视,脸上流露出一种动人的神情。每天我出去上班前总要把猫咪关进笼子,笼边的胸橱上安装着一个监控器,我可以从几十里外观察到它,我发现猫咪除了日常小睡外,还爱将头转向鱼缸的方向,将目光投向那些水中的小鲷,也许就像巴斯克图拉那样,凌凌的波光惊扰了它的清梦。

潋滟波光陆离影,神游太虚近黄昏,多年后的某一天,不管身居何处,我还是会想起这只猫和这缸鱼,想起沉淀在自己生命里的这些小美好,随着时光流逝,很多东西难免最终消散尽,但美好的感觉却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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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微凉# 【小风景】

荒弃了多年的老缸,拿来重开了一汪新水,投养上数尾小鲷,花花绿绿的彩色终日游弋在火山石拱筑起的巉岩间,配着水面上轻浮的微翠,竟也成就了一方令人欣喜的小景。这样的小美好是不可多得的,它可遇而不可求,有时我真想用以制成一帧书票或书签,珍藏进那些封皮斑驳的古董书里,使之成为唯妙的私人记忆。我的小猫成天惦记着这缸鱼水,曾几次三番爬上缸沿啜饮,被我呵斥后终于不敢再造次,却也难舍难离,常伏于缸旁与水中小鱼对视,潋滟波光陆离影,神游太虚近黄昏,小风景终要消散,但那种感觉将会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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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星奇遇# 【猫戏】

我的小猫咪玩累了来到鱼缸边啜饮,水面一隅的浮萍在灯光下翠微可爱,鱼儿沉在缸底聆听,一种美好的感觉浮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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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 【老昆明的东岳庙】

在旧时的民间社会里东岳大帝是地位至高的神祗,他不仅是掌管人间的神灵,同时还是幽冥阴司的管理者。汉人对东岳神的信仰由来已久,五岳之中泰山为至尊,上古天子封禅泰山以祭地神,流绪东汉,民间已广泛存在一观念,即人死后将归于东岳泰山的某处秘境(这与滇中彝族认为轿子雪山是灵魂的归宿地类似),故泰山之神,如泰山府君、泰山令、泰山主簿亦被民间当做阴司冥神来崇拜,佛家经典说泰山府君为幽冥十王中的第七王阎魔王的书记,号称天齐王,谓其功德法力皆与天齐,兼掌着大海底正北方袄焦石下的热恼大地狱。

老昆明东岳庙的旧址在今日的拓东路口,这里曾是昆明民间最重要的宗教活动场所之一,是东南六城香泛的圣地。旧时的东岳庙占地甚广,大约现在的真庆观以西迄于尚义街两侧都在东岳庙的辖区范围之内。东岳庙殿宇宏大,香火鼎盛,正殿上供奉着冠冕持笏仪态威严的东岳大帝,东岳大帝的左右伺立着两位儒冠花袍士人,据说是儒家圣贤子夏和子由。正殿后檐下左厢廊里塑着一位样貌奇异的神像,他的双目中生出一双手掌来,双手掌中复生出一双眼睛,颇似《封神演义》中的杨任;右厢则塑着一位赤发篮身,青面獠牙的神像,他怒目眦裂,手里握着一条凶恶狰狞的花斑红蛇。正殿后有一座“血湖殿”,殿上供奉的是血湖长老,那也是位愤怒金刚似的造像,四面墙上绘满了地狱刑罚图,遍布血湖之中奇形怪状的受难鬼魂们正在挣扎嘶吼。除此外尚有判官殿、五猖殿、地藏殿、阎罗殿、娘娘殿、旻天殿种种,各殿的神祗各司其职,组成了庞大复杂的东岳庙神系。东岳庙的一大功能是操办民间的丧事,旧时昆明的丧家,在白事活动中往往有一项是将灵柩运来东岳庙停厝,地点就是庙后面靠北的一排屋房,庙中有专人举行一些小型仪式,帮助超度死者。除了日常活动外,一年中每逢正月初七、三月二十七、七月二十五这样的节期,昆明很多人家便会带齐纸烛供果前往东岳庙敬香烧锞,或祈福生者,或超度亡人。因为庙中很大一部分的活动与殡仪相关,以故老东岳庙常常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氛围中。老东岳庙里有几项活动比较特别,兹分记如下:
其一、填库银
专在妇女中流行,此风俗唯昆明有,它处鲜见。所谓“填库银”简言之就是往阴司里存钱,其目的大至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偿还自己的宿债,“斋奶”们会讲,不同时辰出生的人在冥冥之中都会有欠债,需要今世来偿还,偿还的形式是到五岳庙的库官座前烧纸锞,还债者根据宿债的多少可以分几月甚或几年时间将纸锞烧完; 二则相当于为自己在阴司积蓄些财产,死后好享用,这也是通过烧纸锞来完成的。
二、演鬼戏
昆明东岳庙内有戏台,平时丧家举办法事超度逝者,或者遇有朝圣会期,往往都会请戏班来演戏,这在当时算是戏班较为稳定的业务,晚清时常驻东岳庙的戏班为滇戏四大班的泰洪班。戏班上演的大多是《目连》、《落阴》、《红梅阁》这样的鬼戏,演出时事先安排饰演鬼怪的演员混迹于台下观众当中,等剧情发展到一定时候,台上饰演法师或幽冥五猖神的演员会突然冲到台下,大呼小叫在人群里抓鬼降魔,扮鬼怪的演员此刻也会采取变脸的方式,显现出恐怖的样貌来刻意惊吓周围的观众,这往往就是一出戏里的高潮部分,尽管这种表演非常吓人,观众们却乐此不疲,想来惊悚效果还要胜于现在的恐怖大片呢。我的奶奶奶自述幼时曾居住在旧东岳庙附近,一夕,她正与母亲对坐闲话,母亲突然停下来说,“莫支声,吴二老爹拿人呢!”随后细听,外面走廊上窸窣有声,饿而铿锵如锁链坠地。我奶转头见外面墙壁上人影斑驳,依稀如皂隶押解囚犯经过者,一时大怖,闭目缩颈,气不敢出。少顷声渐远去,我奶始稍稍睁眼,见一切殊无异处,她母亲言“适才过去了!”“吴二老爹”是阴差,负责缉拿滞留人间的游魂,在东岳庙的神龛里就有他们的塑像。这个神秘的事件曾给我的童年留下来一些阴影,以至很长时间里我都不敢在黄昏后走出我家凤翥街的老宅。但现在回过来看,其实这似乎是东岳庙里上演的鬼戏的一个片段,因为我的奶奶年幼,并不太清楚其中原委,她的意识也许重组了这段经历,最终就在她的脑海里留下来这样一段诡异的记忆。
三、救丧灵
“丧灵”即重病死亡或未产而死的妇人,据说这些“丧灵”的怨气极重,不经过一番处理难以轮回转世,家人就会将尸体运至东岳庙后的一方水塘处,用绳索捆绑住尸身将其沉入塘中,然后又捞起提出,如是者三,以示解救灵魂于血湖,使之不再受苦厄,整个过程庙祝会全程参与,道人焚香画符,祝咒随之。活动进行中忌人旁观,有专人守护周围道场,避免闲人误入,尤其是小孩,因为老昆明人相信六岁以前的儿童魂魄尚不安稳,容易被周围的鬼怪带走。老昆明东岳庙的“救丧灵”活动由来已久,其源荒远莫辨,这一活动有自己特殊的仪轨及经文,曾在昆明民间丧葬风俗中有过一席之地,直到民国定鼎,这一活动才被政府以“荒诞不经,有碍风化”为由明令禁止,连东岳庙里的神像都被拆除捣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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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 【那些年逛过的书店:大荒书局】

大荒书局的老板其实是个健谈的人,我很好奇他给自己书店取了个这样的名字,何以叫做“大荒”呢?是受到《红楼梦》里“大荒山”的影响吗?还是别有其它的原因?有次在他的书店里我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笑着说,其实也没有太深层的原因,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受到过《红楼梦》的影响,因为自己从小就爱读《红楼梦》。他说,也许当时只是觉得“大荒”一词很好罢,在很多时候一些词语会很贴切于自己的心境。我说,不觉得“大荒”太过冷凉了吗?常使人联想到末世、方外,空寂而悲怆,罡风凛冽,尘影凋零。他正色道,一般说来这词的语境确乎如是,不过从另外的角度来说,走过终极后未必就是结束,也许还是新的开始呢!他说他希望他的书店可以保持一种这样的氛围,在续灭间找寻平衡,那么多书的作者已经是古人,从这点来看他们早已不存,但通过存世的作品他们仍然在不断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后来者,这又说明他们的身影并未真的离去。

我爱在他的书店里泡壶茶听他谈些有趣的事情,顺带欣赏他书架上的那些秘籍珍本,那些书里既有远来自英伦的旧版,如司哥特的逸事小说,詹姆士的城市奇谭,多数还是一些中国的旧书,主要为民国时期的各种文史书籍,虽然不是太早的版本,但多数是装帧考究的精装书,有些还附带着精美的插图,让人过目难忘。

老板也是个热爱田园乡野生活的人,他自己的书桌上就摆放着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从《面向原野》、《瓦尔登湖》、《山中四季》这样的经典随笔,到《世上最险恶的旅行》、《登山者手册》这样的资料书都是他案头日常的消遣读物。他自言幼时曾经住在山里的外婆家,出门可见一面湖水,屋后枕靠着山崖,每天清晨醒来能看见窗外湖边飞掠过的褐色鸟群;黄昏坐在崖下,群山在晚照里常常显露出各种奇异的幻象,使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从记事起就会每天做梦,还清楚的记得梦境,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大文豪巴金不是在《随想录》的一篇文章里也说过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吗?”他笑得那么开心,思绪仿佛已经飞到了遥远的过去。看得出来这些来自童年的记忆,让他迷恋于山野的生活,他说这间小小的书局就如同大荒里的一间小屋,他在此休憩片刻后,又将投身进莽莽密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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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记# 【等待书房】

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拥有间自己的大书房,可以将我的万余册藏书尽数纳入其中,将它们完全陈列架上,使它们面对着我,象一队队骄傲的士兵。它们确是士兵,从岁月的烟尘中走来,它们来自天南海北,有些甚至漂洋过海才汇集到我身边,这是多大的因缘和业力啊!书有着人类无法比拟的寿缘,许多已阅历过百年以上的世间沧桑,不知曾经过了多少人的摩挲把玩,经过了多少有趣灵魂的参阅研修,不信看那些扉页上的款识,那些内页上信手留下的只言片语,或记心得,或发感悟,这些不正是人间特有的烟火味吗?正因为有了这些烟火味,纵然时间流逝了,往事不在了,但还是会有东西沉淀下来,且能历久弥新,常新常存。

我等待着我的新宅,我已迫不及待地为它做起规划来,我要从中划出至少一百平做一间大书房,书房里要摆满高及屋顶的书架,架上分门别类陈列着我的书籍,我将不必再为找不到它们中的哪一本而心生烦恼。不管雨晴的日子里,我都可以整天同它们待在一起,我可以随意抽出某一册来翻开,走进任意一方世界去做奇妙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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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印象# 【地热的国度】

一早前往洱源三营,天气晴好,青天丽日,一路饱览了大理的怡人景色。现在的大理可谓全域可游,处处皆景,就算是路边的田园风光亦足可赏,畴上农庄多植各色鲜花,头戴斗笠的农人弯腰农事,小车小房,三三两两的牛马悠然点缀其间,在蓝天的衬托下恰如一幅幅色彩缤纷的风景小品,发人至远的幽思。路上所见屋舍多是新建的小院楼房,已不复是昔日的颓旧陋宅,这些新房设计中古朴又不失现代的元素,看上去竟比那些洋楼还要漂亮。不过据同行者介绍,最近地方政府叫停了农村新建房屋,只许旧屋修缮,不许建盖新楼,原先建好的不再追究,但在建的要求停工,所以有时会发现村庄中有刚刚搭建好框架的新楼搁置着。

过喜洲、上关、龙首,出了大理镇,路上景色又有不同,海西的苍山郁郁葱葱,植被茂密,系外群山则土薄,植被稀疏,只能生长蒿蓬杂草,看上去颇斑驳苍凉。过了下山口、牛街,进入洱源三营地界。小时候我曾在三营住过几年,现在故地重游早已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不过舌尖上的触觉还是在“毛驴馆”中被唤醒——乳扇、生皮、辣鱼,每样都是那么亲切,时间之轮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倒转回从前。说起美食,不能不提三营人爱吃的生皮,所谓生皮就是用火烧猪的生肉,切片打蘸水生食,味极鲜嫩可口,本地人视为至味,但大理以外的人多不敢尝试。三营人不仅爱吃生皮,还爱吃生猪肝、生腰花,这个则连大理其它县市的人也不敢一试了。几十年前的洱源血吸虫病发病率相当高,就是因为其地湖泽广布,水中多钉螺,为寄生虫宿主,家畜吃了污染的草料被感染,而当地人性嗜食生,吃了感染的生猪肉中招。

洱源的一大特色是地热资源丰富,这里温泉众多,地下水富含硫磺,以之洗浴有益健康。现在茈碧湖、西湖、下山口、牛街、三营都有大小温泉浴室经营,游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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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印象# 【星灯尘影又一年】

今年大理好像少了些过年的气氛,年前和母亲到古城看父亲,下午出来时街上已经行人寥寥,从北门到南门一路行来,参观了老教堂和文庙,文庙里没几个人,倒是庭院里的几株玉兰白花花正开得热闹,大理的春天总是来得早些。路过爱斯花园相馆,一方精致的小院,母亲说她小时候曾在这里拍过照。看介绍,这家相馆创始于1942年,迄今也有近80年的历史了。老街巷的路边水沟里清流潺潺,记忆中我们小时候的大理街上并没这种沟渠,仿佛是后来发展旅游才兴起的时尚,不过母亲说她们小的时候也有,垂柳清流,水中布满丝线虫,想来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不同的。找出几年前写的关于“过年”的几则小文来读,竟有种依稀如梦的感觉:

大年三十前即要大扫除,谓之“扫尘”,到除夕午后各家各户预备晚餐,亦有少数人家外出订餐。黄昏合家团坐吃年饭,旧时人家堂上要铺青松毛,饭前要祭祖,今俱废,只燃放鞭炮,饭后贴春联,有道是“爆竹声中一岁除,只把新桃换旧符”。除夕拜年,长辈发红包,守岁看春晚。

初一不访友,所谓“叫花子也知有年时节”,今人多举家出游。昆明城中翠湖、西山、圆通山、黑龙潭、太和宫金殿、大观楼、滇池草海、官渡古街皆是好去处。孩子喜喂海鸥,则城中篆塘、翠湖、海埂大坝是绝佳观鸥点。今岁拓东路口真庆观有庙会,盘龙江泛龙舟。

胜因寺在旧大西门外,逢正月初一,寺前撘棚唱戏,寺僧施粥,贫者麋集。山门外多相摊,中有称“节节先生”者,为一疯癫道人,莫知所从来,称夜能神游,达方外不可思议之境,知天地之玄机,与人算三世因果,多应验。能看影辩吉凶,著《影论》数卷,谓魂魄寄于影,分八品六十四相,纤微毫厘,尽藏奥妙。更擅奇术,能捕影炼魂,消灾改命。平素隅居伙房廊下,不见其饮食,或言辟五谷,但食寺中香灰。

在大理,初一这天有舞龙队上街跳霸王鞭舞龙拜年,向沿街商户单位讨要红包。当地人则游古城,耍将军洞爬猴子水。将军洞位在斜阳峰下,最佳出行路线为先至黑龙桥,爬一处陡坡,称中丞街,穿龙尾关左转。此片区皆古旧老街,两旁多土木建筑之老楼房老宅院,门前有水槽,山间泉水顺槽流下,古趣盎然,当地人有早起背泉水回家饮用之俗。途径文庙、弥陀寺方达将军洞。将军洞祀唐将李宓,香火甚旺,大年初一进香还愿者担三牲供果,花红彩礼络绎不绝,鞭炮声震天。将军洞往上是灵瑞庵,即杨慎携李元阳旧游处,凭栏远眺,下关全城尽收眼底。

正月间大理逢本主节的地方更加热闹,接送本主,设坛做会,邀朋引伴,聚众宴饮,数日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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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自己的旧书# 【无名的诗人】
淘旧书多了就会发现许多书页上的有趣题跋,有些小文小诗真的隽永可爱,因为并非为发表传世,甚至不打算让别人看到,只是为悦己而作,自然就少了几分冬烘和矫情,多了些真实的心音。今早收检书架,翻到一册1931年的旧本《新约》,泛黄的扉页上用钢笔记录着一首小诗《虹》,以前没注意到它,这会儿读来,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感动。虽然我对这位无名的诗人一无所知,对这首小诗里蕴含的东西也不甚了了,但在这刻真的已融入到它的意象中去了:他(或它)在某种神秘状态下悠游,过往已成云烟。兹录于下———

《虹》
在我之上的光影显出来了/微翠的蝴蝶搭成的桥啊/似在梦中一样缤纷/我身在何处呢/是云上还是幽谷/那动听的/是溪流奏起的琴音抑或枕边的呓语/我醒来时才发现/在我之上的只是虹/它已化成了琉璃色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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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之间# 【书非抄不能读】
读书需要耐心,抄书更需要耐心。我曾淘到过不少手抄本,不过总以中短篇为主,如今早淘到的这样长篇手抄本尚属首次。此本用钢笔抄录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铸雪斋抄本聊斋志异》全文,连序跋、校记都不缺,字迹工整,凡12卷,分装三册,抄本的抄本,使人觉出因缘的殊胜。抄者钤印“孺子牛”,不知何许人也,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只是位普通的读者,但能看出来确乎嗜好《聊斋》,他不仅将全书完整抄录一过,还从头仔细批阅,校改了文字,并以朱笔断句,用功如此,非真爱不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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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藏之间# 【梅姑庙异闻】

鲁迅先生在他的忆旧散文集《朝花夕拾》里有篇《五猖会》,叙儿时在家乡会稽目睹一种民间神会的盛况,给他印象很深的是当地两座特别的庙——五猖庙和梅姑庙,关于后者,他说:“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

《聊斋志异》中的这一则故事名为《金姑夫》,记会稽马姓女,未嫁而夫死,她矢志不嫁,三旬而卒,行为感动了族人,大家就为她修建祠堂,使她配享香火,称为梅姑。后来,上虞有位金生赶考路经此地,对梅姑庙心生好奇,入内参观,见神像栩栩如生,不免生出些颠倒幻想。夜里即梦见青衣伺者前来,说奉梅姑懿旨相招。金生身不由己尾随前往,被导入庙中,见梅姑候于檐下,巧笑挑逗他说:“蒙君宠顾,实切依恋。不嫌陋拙,愿以身为姬侍。”事毕,梅姑送之曰:“君且去。设座成,当相迓耳。”金生醒来后惶恐难安,这时村里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怪梦,梦见梅姑来说:“上虞金生已是我的丈夫,要在我庙里也塑上他的像。”族长恐此事会玷污女神名节,自然不愿听从,不想导致全家生病,因此心生恐惧,只好塑金生像于梅姑左侧。再说金生在自己家中,忽一日对自己妻子说:“梅姑来迎我了。”说完穿戴整齐,竟一命呜呼了。妻子知道缘由后痛恨不已,来到梅姑庙指着神像破口大骂,又爬上基座去抽打神像的耳光,但死去的丈夫终究没能复生,梅姑神后来就被叫做金姑夫。这是个颇为诡异的故事,马氏女生前贞烈,死后成神却转为放荡,蒲松龄评说:“未嫁而守节,不可谓不贞。做鬼数百年,反而放弃了操守,变得鲜廉寡耻。大概忠贞刚烈的魂魄,未必会依托在泥胎土偶之上。这样的神庙貌似灵验,甚或有些惊世骇俗的声名,多半却是鬼狐附着其中作祟的结果。”

对夭亡女性死后的种种不贞,甚至作祟人间的癔想从来都广泛流传于中国南方的民间,过去很多地方有供奉着年轻女性亡灵的所谓“姑娘庙”,往往被视为阴庙,人们普遍认为其中的怨灵若得不到妥善的处置难免会为祸人间,常常谈之而色变,避之恐不及。女性在中国古代的男权社会中是处于绝对弱势,夭亡女性的遗骸甚至不能葬进祖坟,灵位不得进入宗祠。男权泛滥在男性欺凌压迫女性的同时也在男性的集体无意识中投射下对女性报复可能性的恐惧,尤其是女性死后化身鬼神,民间观念里鬼神的特质之一是“无明”,即这些灵体或许已经不再具有生前的情识和习性,完全成为了一种陌生的东西,对民间男权社会而言,这显然构成了一种心理层面的威慑,所以,如何处理好与女性凶灵的关系一直是宗族社会需要面对的问题,“姑娘庙”这类阴庙就是南方民间社会针对这一问题设计出的一种解决方案。当然,蒲松龄并未以世俗眼光来看待这则梅姑庙异闻,他没将这件丑闻归咎于梅姑的神灵本体,而是认为极有可能仅仅是凭寄于神像上的鬼狐作祟,这与他较少性别歧视的开明思想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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