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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书真那么难吗?
昨天我又去散发收书小广告了,昨天大连的天气特别好,有一种万象更新的感觉。我拿了一堆名片去大连的老小区散发。这种事情没什么技巧,只有时间和鞋底徒然消磨。
从去年夏天开始书就越来越不好收了,据我观察主要有三点原因:第一,大连不是个文化气息浓郁的城市,有点文化沙漠的意思,整个市内四区真正意义上的书店不会超过五家。第二,这几年经济下行,大连的房价持续走低,导致买房卖房的人变少了。人不折腾不挪窝,流出来的书就会变少。第三,同行竞争太激烈。有人会问,你刚才不是说了没几家书店吗。是的,但是架不住干兼职的人太多。同样是经济下行,主业满足不了生活支出,人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找副业,而似乎很多人觉得在平台上卖二手书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后导致每个人分到的蛋糕越来越小。
去年七八月份的时候,我连续两个月几乎收不到书,于是就开始想别的办法,上网找资源。那时候每天上某鱼去看同城或者同省,搜想要出手书籍的人。由于连日来不断的“监视”,视网膜几乎都快烙上书的形状了。
而临近年底书更难收,大家似乎都进入辞旧迎新的阶段,卖书收书开始变得不重要了。而在没有书的时候十分考验心态,我时常告诉自己不要焦虑,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结果,于是散发小卡片成了常规手段。虽然很傻瓜式,但非常直接有效。我的家人朋友都劝我不要那么拼,尤其是本地的女孩子更没必要,钱是赚不完的。我想说这些话的人完全不了解我,也不了解这个社会。
我积极收书首先因为喜欢书,收书是我快乐的源泉。其次才是赚钱,赚钱也很重要,因为现在钱越来越难赚了。没有钱相当于你失去了抵御风险的能力。我去年社保断缴了,到现在还没有自己交,一直拖也是因为想等赚的再多点的时候再交上。
去年虽然书不好收,但经过我的努力,生意一直是上升的趋势。于是年底也存下了一点钱,去年的事情很多,家人生病、开店铺装修,这都很花钱也耽误了赚钱,但毕竟这些比赚钱更重要。很多有孩子的家庭应该深有体会,每个月都可能有意料之外的支出,所以在当下,能存下一点钱真的不容易。这些不是负能量,是很多人的生活常态。
前段时间有一些公众号、视频号、纪录片导演联系我,希望对我进行采访,后来看我态度不积极,对方也没有再联系。其实这些方式也许来钱很快,线下的营业额也许会暴增、但是这始终不是个可持续且健康的赚钱方式。我知道如果我自己开个号,每天发发视频,有些额外的收入并不难,但都没有现在这样踏实,我不想把自己的生活用放大镜展示给很多人看,因为我没那么强大的心脏。咱得承认,有些钱咱赚不了。
发小卡片最适合我,也许有更聪明的办法,但在我想到之前我必须有所行动。那些外卖小哥也在做着机械性的重复工作,我不敢说我比他们更聪明。我以前觉得硕士毕业随便干点什么不行,怎么会去跑外卖,后来我明白了,生活很残酷,现实就是你必须马上看到现金,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和病人的家庭。
为了讨吉利,我今天把手机铃声换成了关于书籍的民谣,接下来我打算每天都去发名片。如果各种手段都使尽了,那就只能求神拜佛了,我已经进入悟道的境界,心想世事就是如此。去年收书最难的时候,大连有个贪官落马了,家里所有的书全部辗转到了我的手里。那时候内心甚至发感慨:“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贪官多好”。所以说老百姓的日子如果过不好,就不会那么高风亮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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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屋子里的三重镜像:鲁迅、许广平、朱安的女性主义读解
北京八道湾胡同的冬夜,鲁迅在书桌前写下《娜拉走后怎样》时,后院的朱安正将新纳的鞋底放进藤箱。这个被历史简化为"旧式妻子"的女人,与正在女师大听课的许广平,构成了中国现代性转型中最具张力的三角关系。当我们以女性视角重新审视这段缠绕的关系,会发现三位当事人共同演绎着铁屋子里的三重镜像:被囚禁的传统女性、出走的现代女性和作为启蒙者的矛盾男性。
一、朱安:被凝固的标本
朱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活的女性生存史。她的裹脚在1906年的新婚之夜成为震惊鲁迅的残酷符号,那双被封建礼教扭曲的肢体,恰似她此后四十年婚姻中被凝固的人生状态。在绍兴老宅的晨昏定省里,她恪守着"母亲给我的礼物"的身份认知,用缝补浆洗维系着与鲁迅的法律关系。这种近乎自虐的坚守,实则是传统女性在礼教崩塌时的生存策略——当整个价值体系倾覆时,唯有抓住婚姻的躯壳方能确认自身存在。
北平西三条胡同的厢房里,朱安将鲁迅弃置的衣物叠得棱角分明。这种近乎仪式化的家务劳动,成为她对抗虚无的武器。当许广平带着海婴出现时,她端出特意保留的桂花糕,这个细节暴露出传统妻性伦理的深层逻辑:以母性包容消解现代性冲击。她的"我也是鲁迅的遗物"之叹,道尽了前现代女性在历史转型中的悲剧性定位。
二、许广平:出走的娜拉困境
1925年女师大学 潮中的许广平,手持油印传单的模样恰似易卜生笔下的娜拉。但与文学虚构不同,她的"出走"始终伴随着现实的沉重。与鲁迅的同居生活远非理想国的构建,从厦门到上海的漂泊中,她既是新文学运动的参与者,又是家务劳动的主要承担者。现存书信里频繁出现的"洗菜""裁衣"等字眼,撕开了启蒙话语中性别平等的浪漫想象。
在《两地书》的公开版本里,许广平刻意删去了怀孕初期的焦虑文字。这种自我审查暴露出新女性面临的悖论:既要扮演现代知识女性,又无法摆脱生育带来的生理困境。鲁迅去世后,她以"未亡人"身份整理遗稿的姿态,某种程度上复现了朱安式的妻职伦理。这提示我们注意:女性解放从来不是线性进步的历史,而是充满反复与妥协的复杂过程。
三、鲁迅:启蒙者的性别盲视
《伤逝》中子君的悲剧,某种程度上是鲁迅对自身情感困境的文学转写。他在朱安与许广平之间的摇摆,折射出启蒙知识分子在性别问题上的深刻矛盾。所谓"陪着做一世牺牲"的宣言,既是对封建婚姻的控诉,也暴露了将女性客体化的思维惯性。新文化运动倡导的妇女解放,在实践层面始终难以摆脱男性主导的拯救者叙事。
在厦门大学任教期间,鲁迅给许广平的信中详细描述如何清洗杨桃渍,这个生活细节揭开了现代亲密关系的另一个维度。但当涉及朱安的经济供养问题时,他立即恢复传统家长姿态。这种分裂表明,即便最激进的启蒙者,也难以彻底超越时代的性别结构。鲁迅的"立人"思想在女性问题上,终究留下了未完成的启蒙课题。
当我们重访这段历史时,不应陷入简单的道德评判。朱安的守候、许广平的突围与鲁迅的挣扎,共同构成中国现代性进程中的性别光谱。在绍兴会馆的斑驳砖墙上,三个灵魂的投影始终相互纠缠:旧式婚姻的幽灵徘徊在现代爱情的屋檐下,启蒙者的理想照见自身的局限,而新女性的翅膀仍需穿越传统的风雨。这种未完成的现代性,至今仍在叩问着我们关于性别、自由与责任的终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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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情人节
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据说在遥远的古罗马时代,情人节又叫牧神节。那时候的人会在2月13日到2月15日这段时间举行盛大的祈福活动,祈求丰收与生育。活动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献祭山羊、用兽皮轻抚女性的身体,祈求生育能力的仪式,以及青年男女通过抽签来匹配今晚的活动对象。这样看来现代人和古罗马人在情人节活动的选择上似乎大同小异,只是现在省略了兽皮和抽签。
到了中世纪,那时候的人崇尚诗歌与骑士文化。有个诗人叫弗里·乔叟,他的诗中有这样一句:“在圣瓦伦丁之日(即2月14日),百鸟择偶而栖”。因此为2月14日定下了爱情的基调。彼时的贵族也开始效仿,男性会在当天为心爱的女性送上鲜花和情诗。记得十几年前,我的同学给我看她男朋友在情人节当天给她写的小作文:“你的微笑在我的脑海萦绕,你的宽容在我的心底扎根,你的温柔在我的手心蔓延,你的信任在我的胸怀鼓荡,让我怎能不爱你。情人节到了,我的婷,这辈子爱你永不悔!”看完后我大呼:“为什么要给我看,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看到这种东西”。
到了19世纪,英国开始量产情人节贺卡,美国则效仿推广出情人节巧克力,情人节珠宝。让情人节有了商业化的开端。逐渐让情人节与消费捆绑。时至今日,情人节变成了和双十一差不多的电商狂欢日,爱她就买它成了电商们呼吁“家人们”的口头禅。
今天打开朋友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前几年的秀恩爱,而是“遇见你之后,只愿余生都是你,益恩床垫”。我如果是这位朋友的老板,我会考虑给她涨工资,因为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情人节的底层逻辑需求。另一位小姐姐写到:“情人节快乐,黄金有价意无价,把老庙黄金送给最爱的人,支持花呗信用卡”。与此可以对照来看的是另一位金融界大佬发的:“情人节快乐,今天最受欢迎的花是——有钱花,记得开车来提款,车抵不装GPS”。这位大佬和卖黄金的小姐姐都十分贴心。但再贴心也只照顾到了有对象的人士。而以下这位朋友还照顾到了单身人士:“合和法事,招桃花法事,高功道长咏诵经文,让您明年的今天不再孤单。”(语丝书店提示:反对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显然现在最不缺乏想象力的群体不是艺术家而是干销售的。
随着过度消费日益加剧,很多女人都被毒鸡汤受洗了。当物质与爱情捆绑,女人在内心深处生成了一种对最优选择的追求。但是人类的经验和历史不断地告诉我们,追求最优选择的初衷,最后往往会带来最坏的结果。
情人节从古老的宗教仪式演变为全球性文化符号,其核心始终围绕“爱”的表达。无论是古罗马的生育祈愿、中世纪的骑士浪漫,还是当代的礼物交换,这一天始终承载着人类对亲密关系的永恒向往。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幸福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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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爱情和面包?
当伦敦证券经纪人斯特里克兰在四十岁突然抛弃家庭前往巴黎时,这个被毛姆赋予现代性的奥德修斯,开启的不仅是地理空间的迁徙,更是一场撕裂灵魂的精神远征。1919年问世的《月亮和六便士》以高更生平为蓝本,却超越了传记文学的范畴,在理想主义与世俗生存的永恒撕扯中,凿出了窥探人性深渊的观察孔。
斯特里克兰的出走是文明规训下的原始反叛。这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股票经纪人,体内蛰伏着未被驯化的野性基因。当他用刮刀刮净画布上未完成的静物画时,实则在刮除社会强加的人格面具。毛姆在小说中构建了双重空间:雾霭笼罩的伦敦象征着理性文明的桎梏,塔希提的椰林则成为原始生命力的容器。主人公的逃亡路线,暗合着现代人寻找本真存在的精神图谱。
艺术创作在此化作血腥的自我献祭。斯特里克兰在巴黎阁楼啃食发霉面包的场景,与他在塔希提茅屋绘制壁画的癫狂形成残酷对照。当颜料渗透进木屋的每个缝隙,艺术家正将自己的血肉之躯熔铸进作品。这种将生命兑换为艺术的极端方式,解构了维多利亚时代"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幻象,暴露出创作活动近乎暴力的本质。
小说中三位女性构成理解主人公的棱镜。斯特里克兰夫人用茶会与文学沙龙编织的中产生活网络,艾米用肉体构筑的温柔陷阱,以及塔希提少女爱塔原始质朴的奉献,分别对应着社会规范、情 欲诱惑和自然本真三重维度。毛姆通过男性凝视下的女性群像,完成了对传统道德秩序的祛魅手术。
荷兰画家德克·斯特罗夫的悲剧性存在,犹如召见主人公的哈哈镜。这个庸常却善良的"艺术保姆",既成全了斯特里克兰的创作,又反衬出其非人化的冷酷。当斯特罗夫将发疯的妻子带回家照料时,其基督式的受难者形象,与斯特里克兰酒神般的毁灭者姿态,共同拼凑出完整的人性光谱。
毛姆在叙事中埋设的精妙复调,让小说成为理解现代性困境的密钥。第一人称叙述者既是被故事吸引的窥视者,又是保持安全距离的评论家,这种若即若离的视角,恰似现代人在世俗生存与精神超越间的永恒徘徊。当读者为斯特里克兰的决绝喝彩时,心底泛起的道德不安,正是文明驯化的后遗症。
塔希提茅屋的壁画在火焰中涅槃的场景,完成了艺术最残酷的辩证法。这幅融合了伊甸园记忆与地狱图景的伟大作品,其毁灭既是对物质载体的否定,又是精神永恒的确认。斯特里克兰临终前失明的双眼,或许正隐喻着真正的艺术创作需要刺瞎世俗之眼,如同神话中刺目求道的圣徒。
在这个算法编织意义、消费主义消解深度的时代,《月亮和六便士》持续释放着危险的诱惑力。它不像励志故事般许诺理想主义的胜利,而是赤裸展现精神突围的血肉代价。当社交媒体将"月亮"包装成小资情调,把"六便士"异化为成功学符号时,毛姆留下的警示愈发振聋发聩:所有轻佻的浪漫化想象,都是对真正精神远征的亵渎。艺术从来不是风花雪月的装饰,而是刮骨疗毒的刀刃,在刺穿生命虚妄的瞬间,照见存在本身刺目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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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红票》好在哪里?
孙立天的《康熙的红票》自问世以来,在清史研究与全球史领域引发持续讨论。尤其是去年这本书在各大榜单持续霸榜,最后我也忍不住买来看看。这部以1710年代清廷与罗马教廷外交博弈为切口的著作,通过对多国档案的深度挖掘与跨学科研究方法的创造性运用,实现了三重学术突破:在史料维度开辟了中西交流史的新矿脉,在方法论层面构建了微观全球史的研究范式,在历史认知上重塑了前现代国际关系的理解框架。其价值远超越单纯的史实重建,更在于为当代人理解文明碰撞提供了极具启发性的观察视角。
本书最显著的突破在于对尘封史料的系统性发掘。作者历时七年追踪梵蒂冈秘密档案馆、葡萄牙阿儒达王室图书馆、满文朱批奏折等18世纪原始文献,首次将清宫满汉文档案与欧洲教会拉丁文、葡萄牙文记录进行交叉比对。这种"档案三重奏"的研究路径,使得历史场景得以立体复原。
在康熙五十四年(1715)关键节点的研究中,作者发现同一事件在清宫《起居注册》中仅载"西洋使臣入觐",而葡萄牙耶稣会年报却详细记载使团携带的40箱礼物清单,梵蒂冈密档则暴露出教廷特使的隐秘指令。这种史料间的"互文性空缺",恰成为破解历史真相的密码。更值得注意的是,书中公布的13件康熙满文密折原件,修正了汉文史料中刻意美化的官方叙事,揭示出清廷在"天下共主"表象下的战略焦虑。
孙立天创造性地将微观史方法与全球史视野熔铸,开创出"微粒化全球史"的研究范式。书中选取"红票"这一具体物质载体作为观察棱镜,通过追踪单件文书的流转轨迹——从紫禁城养心殿的朱批,到澳门耶稣会院的密译,再至里斯本教廷特使的破译——勾勒出早期全球化时代的信息网络。
这种"小物件大历史"的研究策略,在第八章"密折海路"中得到极致展现。作者利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航海日志,还原出承载密折的"海神号"商船在1717年的航行路线。当档案显示该船在巽他海峡遭遇风暴延误时,恰与《清实录》中康熙突然推迟接见使臣的记录形成时空咬合。这种将气候史、物质史嵌入外交史的研究方法,使历史叙事呈现出电影镜头般的细腻质感。
本书彻底解构了"中西碰撞"的二元叙事框架,揭示出多极力量交织的复杂图景。传统研究将"礼仪之争"简化为文化冲突,而作者通过梵蒂冈解密档案证实:康熙禁教谕旨的颁布,实为清廷对法国传教士介入准噶尔情报战的应激反应;而教廷的强硬态度,则源于葡萄牙保教权与法国远东扩张的角力。
这种多维度的权力解剖在第九章"紫禁城里的欧洲棋局"中尤为精彩。作者指出,康熙通过不同传教士群体实施差异化管理:任用葡萄牙耶稣会士掌管钦天监,默许法国传教士绘制边疆地图,却授意满蒙贵族向俄国东正 教团学习火炮技术。这种"以夷制夷"的精细化操作,展现出清帝国在外交实践中高度的策略弹性,彻底颠覆了"闭关锁国"的刻板认知。
在考证层面之外,本书更蕴含着深刻的思想价值。作者通过康熙朱批中"可笑的执着"(指教廷禁止祭祖)与克勉十一世私信中"必要的妥协"的文本对读,揭示出文明冲突的本质往往是误读的累积。当现代读者看到康熙用满文批注"彼等岂知孝道乃治国之本"时,既能感受文化隔阂的顽固,也惊觉权力话语的建构性。
这种历史洞察在当下更具现实意义。书中分析的"信息不对称困境"——清廷以为红票是彰显皇恩的特许状,教廷却视其为文化侵略的证据——恰为当代国际交往提供警示。作者最终提出的"第三空间"理论,强调文明对话需要超越非此即彼的对抗逻辑,在档案的裂缝与翻译的误差间寻找理解的可能。
《康熙的红票》的出版标志着中国全球史研究进入新阶段。相较于传统中西交通史侧重"西学东渐"的单向度叙事,本书构建了真正的双向对话场域;相较于年鉴学派的长时段结构分析,其显微镜式的个案研究更能捕捉历史转瞬的颤动。当作者将康熙朱批的墨迹浓度与书写速度纳入分析,用以判断君主决策的心理状态时,这种将物质文化史与心理史结合的创新,已然开辟出历史研究的新边疆。
这部作品的价值,不仅在于还原了300年前那场外交博弈的真相,更在于示范了如何用世界的眼光重审本土史料,以本土的经验反思全球叙事。当全球化遭遇逆流的今天,《康熙的红票》提醒我们:文明从来不是在封闭中自证,而是在对话中重生。这种跨越时空的思想对话,正是历史研究最珍贵的当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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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谈谈小区那些“新人”
好久没有更新文章了,似乎一个懒惰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善了,只有偶尔大脑灵光乍现,内心才大呼可惜,没有把一些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
2025年来到了,似乎应该写一写2024年的总结,遗憾我不是一个擅长总结的人。我从来不记账,不计算一年到底进了多少货,赚了多少钱。但随着孔网上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便知道这一年我一定做对了什么。
2024年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份,我完成了我的梦想,把个人签名从“梦想开个旧书店”改成了“我在大连有个旧书店”。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似乎无论如何记录,都会遗漏掉一些重要的部分。
当我在慢时光里静下心来,便开始重新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小区里新住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每隔一天都会到公共厕所旁边的理发店去做造型,通常把头发挽起来盘在头顶,形成一个漂亮的狮子头一样的形状。夏天的时候她穿的十分凉爽。超短裙加露脐装,胸口的领子很低,每走一段路都要向上提一下。全小区的男人都在经受着一种道德上的考验。一个患有斜视的中年男子开始被普遍羡慕,大家笑着说:“还是胖哥眼神好,看你的时候像不看你,不看你的时候像看你”。胖哥被说的不好意思,分家的眼睛更加往两边扩散了。
除了漂亮女人之外,小区里还有几位常驻的“新人”。其中一个叫小波。以前大家都叫他“半彪“。彪是大连的方言,意思就是傻的意思,而“半彪”顾名思义就是半傻的意思。据小卖铺情报组透露,小波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所以傻了。见人就傻笑,问他多大了,几十年来一直说自己33岁。之所以说半傻,是因为小波也做了很多聪明的事情,比如他经常会四处帮忙,赚一点辛苦费,偶尔去超市理货,帮人家看看摊儿什么的。有些摊主在用完人之后不认账,鼻孔挤出热气:“谁让你干了,你自己愿意”。这时候,小波也不甘示弱,抱起摊位上的零食或是炒货,晃着脑袋说到:“操 你妈的”。但不得不承认,小波最擅长的是做饭,有一次他在快客超市捡到了4万元钱。超市的员工笑着说:“小波,拿着这些钱回家娶媳妇儿啊”。超市的员工们去小波家吃了顿封口饭,据说小波很抠,没买什么好食材,但做出的饭菜却异常可口,究其原因是小波用掉了很多白糖和醋,以及在拉面馆顺走的一大碗辣椒油。
小区还有一位奶奶几次被电视台采访,给她冠以了“酒瓶奶奶”的称号,原因是她家里收藏了上万个酒瓶,除了酒瓶之外还有很多老物件和书籍,得知消息后,我也去了一趟,虽然颇有收获,但收书的价格实在太高。除了我之外,很多人都去她家收过货,最后都是摇着头出来的。去的人越来越多之后,“酒瓶奶奶”不知为什么就传成了“奶瓶奶奶”。“奶瓶奶奶”还有一个特长就是给人算命,我想让她给我算算,但她说我不用,因为据他估计,我2025年就能出马(语丝书店提醒,反对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
后来我又认识了一位练气功的大爷,他每天早上都去小区的公园里晨练,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攀谈了起来,他告诉我他以前是教师,后来退休后自学气功。他问我身体有什么毛病,我说我就是经常感觉累,他告诉我练了气功就好了,大爷告诉我练的早就早受益,我比他年轻,所以现在练受益终身。我笑着说,我资质平平,可能学不会,就打打八段锦,或者和刘畊宏一起练练就行。大爷问我“刘畊宏是谁?也是气功大师吗?”
我们小区总有些店铺显得神神秘秘,前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艾灸馆,每天络绎不绝,全是中老年人,行迹十分可疑。后来我也找机会混入其中。原来他们都是购买了体验卡,体验卡30元,可以体验三十次。本着有便宜不沾王八蛋的原则,我也购买了一张体验卡。后来才知道所谓的体验艾灸,就是一个他们称之为艾灸凳的东西,凳子下面有一个容器,里面放上艾绒和水,一起煮。据他们所说,通过挥发的热气可以治疗(包括但不限于):各类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恶性肿瘤、肝硬化、白血病、肠胃炎、结核病、支气管炎、感染性基本等等。他们会在你体验的过程当中播放他们的宣传视频,里面展示了很多案例,然后开始频繁的告诉你,一人购买全家收益,有很多老年人都表现出了强烈的购买欲。我私下告诉他们一个以电饭锅为原理的艾灸凳,卖你5000元。而五千元不如一直购买体验卡,能体验5000天。后来我被赶出了艾灸馆,再后来有很多人购买了艾灸凳,这其中还有一位是我的家人。而这个凳子买回家之后,事实证明它并非一无是处,因为它治好了我的痔疮。
2024年过去了,语丝祝大家新年快乐,祝你们笑口常开、身体健康。喜欢我的文章可以关注一下,语丝会不定期更新的,真的是不定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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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的两件烦心事
现在能让我火冒三丈的,也许只有关于书的事情了。这两天心情遭遇暴击,前几天去收书,给完钱之后,一些住在那里的邻居围了上来,开始对地上的书品评起来,我想喜欢书是好事情。人家拿起来看看,你不允许,难免显得吝啬了些。其中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可谓眼疾手快,发挥了东北大婶儿冬天抢冬菜的精神,把我的书当成了免费物品,迅速拿了几本,我发现后便说道:“大姐,这是我的书,我已经付过钱了”。大姐回到:“好的好的,就拿这几本”。随后扬长而去。她这种行为明显十分古怪,我想上去找她要个说法,但是周围依旧有很多人围观,我担心丢了西瓜捡芝麻,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拿着书走了。按孔乙己的话说:“窃书不算偷”。那姑且叫拿,那么拿的话能不能把一套拿走,结果是导致我的两套书都缺了一本。这种感觉就像大姑娘出嫁之前让老光棍儿亲了一口,事情倒是不大,就是实在有些恶心。于是脑袋里想了一堆有辱斯文的话,在这里打出来估计全是星号。另外很多人肯定以为这位大姐形容十分猥琐,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她穿着光鲜,看起来是个很体面的人,绝对是那种在公园拿彩色丝巾拍照会很出片的人,像个长衫主顾,却和我们这些短衣帮的人抢饭吃,实在是让人丧失风度。
第二件事发生在今天,也许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于是出去收书总比别人价格高,而且很多人都觉得我不管给多少钱都不多。今天有一个大叔急call我,让我去看看书。去了发现地上堆了一小堆,大概二十多本,说是书却更像废纸,有的书脊开裂、有的缺底儿。品相实在不堪入目。但第一次叫我实在不好意思一本不要。于是强行要了三本,一本岳麓书社的《三国演义》,剩下两本是杂志。我和大叔说:“三本给你十块钱行么?”大叔想想同意了。我正准备扫码付钱的时候,大叔的媳妇出来了,表情不屑的说道:“你这又不全要,挑三本,就给十块钱,正常一本就应该给十块”。我陪着笑脸说道:“这三本加一起也卖不上十块啊”。她说:“反正我不知道,他们老书都是给一本十块”。我又反驳说:“那他们是瞎收”。她听到后说:“他们瞎收,你就是贪,想多挣点呗”。听到这句话后,我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气,把书放回了地上说道:“那我不要了!你这样说我没法要了”。于是转头就走了,手里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付款的状态。我上了车就开始复盘,觉得自己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确,应该和她好好说说,告诉她这书有多不值钱。但转念一想才明白,我无论给他们多少钱,他们都不会觉得多。多给是应该的。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很多人由于得不到普通人的尊重和社会的公平对待,所以很多时候会把人想的很坏。无法理解你的善意,也不懂得做买卖除了让自己赚钱也应该让对方赚钱才能长久。
我经常劝自己与人为善,不要和人争长短。在除了书的事情上我似乎做的人模人样的。但一碰上和书有关的事情便开始呆头呆脑起来。要么生闷气,要么嫌弃自己说不到点子上。奋笔疾书了一千字也不知道说了个啥,想是把看文的人当成了我的情绪垃圾桶。还请不要见外、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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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买书奇遇# 大长脸,求求你再坑我一次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同行,因生理特征比较明显,所以我为他取代号为“大长脸”。初次见面我对大长脸印象很好,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体面的人。他告诉我他有很多书,因为要退圈所以愿意低价卖给我,至于问到书的质量他的回答是:“我当时进的时候是四块钱一公斤,所有书我都没有整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放心,你肯定不会赔”。就是这句你肯定不会赔,让我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慢慢的掉入了他的逻辑陷阱。
于是我抱着占了大便宜的心理收了大长脸3吨书,他以2.5元一公斤的价格卖给了我。当时我的心态是,这么便宜肯定不会赔,这也是我所说的逻辑陷阱,既十年二十年全卖出也不算赔。随后最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在收货的时候我竟然没有验货,后来我经过反复思考,我总结了原因第一我对介绍人过于信任,因为我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大长脸,而那个朋友经常和我说大长脸有好书,人不错什么的,于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大长脸会骗我。第二大长脸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总之我鬼使神差的没有验货,经过讨价还价给了他8500元。(他本来是要9000)。也许有人会问,不是2.5元一公斤么,那么三吨不应该是7500元么,怎么会要 9000。答:剩下的1500是买香蕉箱子的钱,我此前觉得合理,于是就答应给他一千买箱子。问:那应该是8500元啊,为什么要9000元呢?答:我也不知道。
于是第二个古怪的地方出现了,为什么问我要9000元?而我为什么讲价500元还觉得自己赚了?这个我也经过了细致的分析,大长脸很善于偷换概念和制造烟雾弹,比如货到了之后他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然后告诉我他这些书不止三吨。买箱子也很贵,雇车来也很多钱等等,意思就是告诉你我很赔,你占了大便宜。绕来绕去之后就变成9000元了,而此前的协议是7500元的书钱加上箱子一共8500元。我自己雇货拉拉去拉。结果当天突然提出他把书送过来,而且一直拖到了天黑才到,这不仅增加了验货的难度,而且已经送到哪怕验货我反悔的可能性也很小。
总之最终我以8500元的价格收到了这批货,而当我后来打开箱子验货之后我傻了,首先这些书没有三吨。其次这些书全都是极其难卖的滞销货。每一箱都被挑的很干净,没有一本值钱的书,哪怕上到孔网也是3元5元包邮的价格。偶尔能碰到一本内容还可以的,品相也非常差。而且里面还有大量的佛教非卖品、小学教材、保健品机构发的免费刊物等等。当时我就傻了,我没想到书的质量会是这样的。于是我给大长脸打了电话,要求退货,他一开始不停的给我洗脑,告诉我肯定不会赔钱的,后来又告诉我他把钱已经换信用卡了,最后让我可怜可怜他。总之这个交涉过程又臭又长,过程令人十分不适。大长脸似乎是我的克星,我和他争执哪怕有理也说不过他。后来我经过思考找到了原因,就是我会听他在说什么,而他从来不听我说话,只说自己的。
这个交涉的过程持续了几天,最后我妥协了,因为那时候临近过年,再一个我反思我也有问题,问题就是轻信他人没有去验货,朋友归朋友,买卖归买卖,而我却混为一谈。
最后大长脸答应最少再补偿给我十箱书,他的原话是:“我至少再给你十箱书,我摸着良心给你挑,专门给你挑文史哲的”。于是我妥协了,这件事便告一段落,我们约定年后他把书给我。
于是又过了好久,中间我们约了几次拿书都没拿,要么他有事,要么我书店装修。这期间我也尝试去卖这三吨书,但是卖了半年就回本了二百元左右。最终我把8成都卖了废品。留下两成放在了店里的角落。
有一天一个同行的大姐要处理一部分书给我,我买了一些质量不错,大姐也给我了很大幅度的优惠。她的销售渠道是孔网和本地旧货市场,于是我想也许大长脸的书在旧货市场会有销路也不一定。于是把最后两成都送给了这位大姐。而古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些书竟然是这位大姐卖给大长脸的,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大姐的手里。大姐的原话是这样说的:“这些书是我七年前卖给他的,当年卖给他是2块钱一公斤,那时候废品1.8一公斤,相当于废品的价格给了他。这些书我是在摊上卖了好几年,卖臭的,最后剩下来的。”于是我终于明白这些书为什么那么难卖,以及怎么能挑的那么干净,因为不是一个人挑的,而是在旧货市场摆摊卖了很久很久筛下来的。
这个月大长脸兑现了承诺,将他所谓的“摸着良心的文史哲”给了我。他火急火燎的把十袋子书抬到了约定地点的门口,这么着急让我滚蛋就是怕我验货或者再找他麻烦。但他属实小人之心了,因为我对他的书和他这个人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最终毫无疑问这些书又进到了废品站,而这批“文史哲”的质量还不如以前那三吨。
也许有人会问我什么不再找他,因为这件事已经让我身心俱疲,他给我的这些破烂搬来搬去,挑来挑去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成本。第二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的房产已经被执行,还不上银行钱快成黑户。所以才穷生奸计。一个大男人能说出让我可怜可怜他的话,而我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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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日不日下,管我屁事
八月份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首先是奥运会,我全程都是在短视频软件上看的“直播”。这样即节省时间,又能迅速获取赛事信息。今年巴黎奥运会的口号是:“OUVRONS GRAND LES JEUX”,翻译成中文是“奥运更开放”。我觉得这届奥运会是贴近主题的,因为已经开放到拿着放大镜对着人家撑杆跳运动员的裆部去拍,目的是告诉你这位运动员不仅是在这一项目上技艺精湛,再另一个项目上同样天赋异禀。
这几年来我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惑,为什么我们在奥运会上获得的奖牌越来越多,而我们孩子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在中国奥运代表团向全世界疯狂秀肌肉的同时,中国民众的体质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下降。国家体育总局、教育部2021年公布的国民体质检测结果:大学生身体素质35年来持续下降。与1985年相比,肺活量下降近15.7%。各学段学生视力不良率高度攀升。800、1000米跑步成绩分别下降14.3%和14.7%。
而在这样数据的背景下,一位奥运代表团成员接受采访时说道:“我们国家是时刻具备体育精神的,我们的好苗子也很多”。第一次听到这段话,我以为他是在说反话,直到反复播放视频,斟酌他认真的表情、诚恳的微笑之后,我确认这不是在说反话,而是在玩黑色幽默。
有的人说孩子们体质越来越差是看短视频和学校学业过重的原因。没错,这两点也是他们的责任。但我还想说的是在计划经济的体制里,举国 体制占用太多资源就是剥夺了民众体育机会。当金牌数量成为某些单位领导的政绩,他们只会把多数资源投放在少数天赋优异的孩子身上。而这些人十个人占一个体育馆,造成的浪费根本无法想象,斥巨资修建的场地、场馆弃用之后,在阴暗中发霉、发臭,吸引无数发情的野猫在这里交配,据知情人士透露,它们的崽子已经繁殖到了第五代。
有的群众很善于给我说的这些单位叼飞盘,他们会说:“好的资源本来就应该给有天分的孩子,因为他们长大要为国争光多拿奖牌”。这些人说的这些话让我想起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这座城市举办服装节,学校组织了仪仗队去广场迎接领导来参观。我们一个个化的都像小妖精一样,脑门上都用口红点了红点,一个个小嘴骄傲的上翘,脚上穿着从别的班级借来的不合脚的白鞋子。结果等到晚上都没能等来领导,我们站的腿也麻了,脚也臭了,像撒了气的气球。有些孩子大喊:“好饿啊!”而我们的老师却严厉的说到:“闭嘴,我看谁给咱们学校丢人”。然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所谓的领导终于来了,我们举起手捧花,露出并不好看的假笑,奋力的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热烈过后是散落各地的手捧花碎屑,我不知道那些领导是来干什么的,我只知道那一晚我们这些小屁孩挨了饿,以及环卫工人需要加班扫街。所以回到开始的话题,为国争光是争给谁的?我们这个民族似乎总有着一股奇怪的力量,这个力量不仅仅是商业团队的力量,还是民族骨子里的那股虚妄的力量,那就是:“怕丢人”。这种怕丢人近似于给AV打码,遮住了关键部位,但仍然不影响别人知道你在干什么。虽然看AV并不高尚,但是起码符合人性,但是你让三年级的小屁孩站在马路上挨饿明显不符合人性。
有人和我说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应该多写写。但是我要抱歉的通知世风日不日下,关我屁事。毕竟世风写多了容易喝西北风,所以就当这是最后一篇吧,以后我们要阳春白雪、风花雪月、夜夜笙歌、歌舞升平。毕竟我还想写写大长脸,因为他又给我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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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故纸堆里似乎没办法做到算无遗策,找不到书似乎每月皆有一次。把头伸进暗暗的书架底部,探索如愿以偿的所在,然后两手空空、满头大汗、气急败坏。最后,如履薄冰的赔付给对方一元钱,彼此才算有个心理安慰。
记得几个月前,有一位卖家给我了一个中评,并且在私信当中骂我。原因是我把书籍重新塑封。这样做本意是因为塑封后的书籍不容易在运输中导致折痕和污染。但是他就那样在私信中肆无忌惮的对我执行了语言死刑。而我却对此无计可施,因为买家有言论自由,私信骂人也只能给予警告处理。
慢慢的我似乎对于不可理喻的买家麻木了。就像小时候我从外面回家,见到我爸爸怒目圆睁,朝我猛扑过来,心脏免不了要停止跳动。等到挨了揍就好了,虽然免不了要麻木地哭上几声,但主要是为了讨他欢心。揍我我不哭,恐怕他太难堪。就像买家骂我,我不还嘴他肯定也不够过瘾一样。
前几天大连下暴雨,挂号印刷品拿到邮局存放两天还不体现揽收信息,于是接到同行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别的平台接受了处罚,并且不相信我已经把货放到了邮局。本想解释两句,最后草草放弃。干这行你能感觉到心灵的疲惫,还有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累。
这一行,没点信念干不下去,这一行,有能耐的不爱干;没能耐的干不了。都说钱越来越难赚了,是因为我们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博艺趣藏:
图书上新忽然就索然无味了。
想想以后,订单48小时内处理完毕,生活中需优先解决的事务竟是找书寄书,而且还不得出错。如果一本书能卖出十几元几十元,那也不枉此一番付出。
今天早晨,找一本书,菜谱,1.98元,按货号到书架上取书,却不见踪影。于是扩大搜索范围,同样无果。查上货时间,2024年7月10日,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又按时序搜网页看这本书上下相邻的书的货号,好像读文章遇不懂之处需联系上下文揣摩其意,还是没有找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上书时写的货号与书的实际位置不相干,说白一点,这本菜谱不知塞哪去了。不找了,徒劳无益,而是心情一时也不爽,取消订单,又(至少上千次又)赔了一元违约金。一想到八月十五日以后违约金翻倍,心里更加不爽。
完全做到零误差,我没有信心。貌似简单的工作流程,也无法做到滴水不漏。
下半年又得腾出时间清理在售图书,当务之急,网店下架图书。图书上新向蜗牛看齐,收入预期不断下调。到无利可图的时候,自然离场。
网站的目的是快马加鞭,发货时间从五天缩短为三天,现又缩短为两天。看来朝发夕至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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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与语言学词典
¥4.95 七五品
202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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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实体店,所为何事?
这一个多月来我没有更新,并不是我忙着接待线下的客人,而是夏天确实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种萝卜、游野泳、吃咪咪嘎(知了)。于是写作就这样延宕下来。今天能坐下来认真的写篇文章是因为大连这几天一直在刮白毛风,刮完就下暴雨,好像和我种的萝卜有仇似的。
我的店铺就是我小时候居住的房子,这里说好听点叫世外桃源,说难听点就是鸟不拉屎。记得9岁那年,我长得十分瘦小,看起来是一个文静且营养不良的孩子。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跳猴皮筋儿,人家把皮筋抬到膝盖以上的时候,就是告诉我你该回家了。别人都说我将来不是饿死就是被人欺负死。说这话的人肯定想不到我现在长的人高马大,且满嘴都是JB和CNM。
时隔二十几年,我又回到这里,开了一家书店维持生计。那些曾经的邻居有的门牙掉了一颗,有的屁股像撒了气的气球,干瘪且带着弧形的褶皱。他们发现我还活着都觉得惊奇,他们说我与当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仍旧喜欢招猫逗狗,所以这一带的公狗看到我都两脚发软,随即晕倒。这么说当然有些言过其实,我虽然极具女性魅力,却未必能迷倒雄性犬科哺乳动物。
我的邻居们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开一家书店,有的人觉得我居心叵测,还有的人觉得我脑子有病。总之他们认为我每天都在店里无所事事,两眼发直如饥似渴的盯着门口,就像养殖场等待喂食的大鹅。
当我的邻居们发现我开业连鞭炮都没有放,甚至没有任何朋友来捧场,但依旧能吃香的喝辣的的之后,他们暗地里给我定了一项名为“投机倒把”的罪名。
曾经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开个小店,花这么多心思在上面,最终很可能没人会来。直到我想起一个高中同学,他高考的时候用甲骨文写了作文,当然最后分数很惨。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他说没有人能读懂甲骨文,他敢这么干,他就会很快乐,大不了最后考不上大学。但是他切切实实的出了风头。我虽然不想出风头,但是我想快乐。用甲骨文写作文并没有毁了那位同学的一生,我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个店天也不会塌下来。
在现在这个时代,似乎每做一件事情就要有一个必然的前提。比如我们读书所为何事?通常是为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如果读书没有目的,或者仅仅为了明理,就会被盖上古怪的印章。我希望有一天这个前提可以被升华。如此一来,我们的灵魂就可能被净化,被提升,而不是如马尔库斯所说的,淹没在物欲里。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翻开一本书,并不是为了受教育,或者从中得到什么郑重其事的启示,而仅仅是因为它有趣。一位伟大的人曾经说过:“所谓努力,就是忘掉自己在干什么,只管去做”。
今年大连的旧书行业可谓残垣断壁,有两位前辈仓促的离开了人世,再见同行皆唏嘘着世事无常、行业艰难。那些曾经的行吟诗人、多情骑士、才学青年,火车开走了,人群走散了。
但我觉得这个行业还好,毕竟我没有因为卖旧书而导致在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啃干馒头。而且这个行业给了我极大的自由,只要不生孩子,我在65岁之前应该能活的很好。说到生孩子,身边很多人都在劝我生孩子。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生了孩子,这项伟大的事业就不需要我来添砖加瓦了,毕竟就算我生也不能给这个世界添加什么新品种了。
语丝活的很好,书店门口的蔷薇、乒乓菊、薄荷、水萝卜、紫葡萄也已经欣欣向荣了。水萝卜很苦,但谁让我愿意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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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丝与书友对话录(2)

问:看到您书店里的书有新有旧,大概有多少本?是你积累了几年的成果。
答:大概有两万多本,我是2023年8月开始经营线上书店的,那时候我只有一千本书,都是我之前自己买来看的。剩下的都是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淘的。
问:一年的时间淘了两万本书,看来你有自己独特的渠道,是吗?
答:不能这么说,其实旧书行业是一个很辛苦的行业,这点没有经历过也许无法理解。有朋友来到我的店,觉得我活的很潇洒,很自由。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说我每天坐在店里,弄一弄店铺就会一劳永逸的赚钱。经营旧书店需要大量的时间,并且赚的都是血汗钱,除非你有雄厚的资金,不然只能脚踏实地从尘埃做起。我并没有独特的进货渠道,只是比一般人能吃苦。
问:这么说很难有感性的认识,能举一个印象中很辛苦的例子吗?
答:很苦的例子,大概率是收书的时候很热、很脏或者某一次受伤,除非拍成连续剧,不然很难让人对我的痛苦有感性的认识,不说也罢,不然只会让人觉得我在无病呻吟或者卖惨。其实人最痛苦的时候大概率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在做一件艰难的事情,又有N件烦心的事情来侵扰你,让你觉得你就是个loser。然后在你气愤不过扬天大骂时,一坨鸟屎还落在了你的嘴里。(笑声)
问:这个比喻很有趣,看来你对痛苦是有认识的。
答:相当有,但是苦难不是财富,对苦难的思考才是,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哈,谁说的忘记了,总之是名人。
问:你觉得语丝书店的优势在哪里呢?或者说是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答:这个问题有点难,我想想...
我觉得优势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者说优势在无为而治。这么说可能有点故弄玄虚,大白话说就是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既然已经是无为了,搞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反过来说就是怎么样都会比现在好。这就是我们微不足道的优势。
问:感觉你很有当网红的潜质,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一些短视频平台火了,可以帮自己的店铺引流。
答:你实在夸我漂亮吗?(笑声)其实没有想过那样做,第一自己未必能成为网红,现在优秀的年轻人有很多,而我无论从年龄、长相还是个人能力来说已经不占优势了,自己拍一些东西传上去也只能贻笑大方。哪怕真的火了,能给店铺引流,如果你的店铺没有内容,也只能是像网红打卡地一样昙花一现。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富贵周而复始,非人力所能长保。我想要长久的经营,就不要搞网红效应,踏踏实实把店铺的内涵做好才是我要努力的目标。
问:那你觉得如果打分,你会给你的店铺打几分?
答:如果一百分满分的话,我会打70分吧。
问:为什么呢?你认为缺憾在哪里?
答: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我们店里有一个大连角,专门卖和大连有关的书籍的,那个角落还是不够丰富,这是我接下来主要努力的方向之一。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作为本地人对大连有很深的感情,也希望能通过书店的一角让本地人补充一些之前未能了解的关于大连的资料。让外地人来到大连了解大连的内涵和城市修养。
第二点就是店铺的地理位置,虽然我之前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对于很多年龄大了不会使用导航的人来说找到这里也很困难。
第三就是店铺有些地方的照明不是那么好,有些角落有点暗,当时装修时没有经验,考虑的不够周全,大概就是这些吧。
其实给店铺打七十分主要是我们需要虔诚学习的地方还有太多,毕竟在这个行业我还是个小学生,带着那么点自信、骄傲和狂态,胆大包天的开了一家书店,而在此之后我能做的只有学习和进步。
问:现在有很多年轻人,90后、00后也想自己创业,你对他们有什么建议,或者说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话呢?
答:我想我没有这个资格给他们建议,无论是从世俗意义上,还是理想主义中,我都没有成功,没有办法给到年轻人有用的建议。勉强只能说自己是阶段性胜利,有了一个在社会中的立足之地,只能说分享一些自己的经验。对于创业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发现自己的优势,这个过程是漫长且艰辛的,但好在年轻人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容错。首先发现自己的优势,再把它与爱好相结合,做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同时又可以维持生活,这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状态,而不是人云亦云,什么赚钱做什么,别人干了赚钱的事,你做不一定能赚钱,而别人做了不赚钱的事,你干了未必不能开花结果。最艰难的还是第一步,就是发现自己的优势,然后则是需要勇气和信念,坚强或是软弱不是由性格决定的,是由信念决定的。相信自己,人生没有捷径,踏实平稳的走好每一步,有着一如既往的劲头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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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丝与读者对话录​
首先感谢孔夫子旧书网将语丝的开店故事发布在孔网的公众号上,语丝是从这里开始的,将来也会一直在这里奋斗下去。另外为了解答书友感兴趣的一些问题,本篇文章及下一篇文章将以对话录的形式来回答,让关心我的朋友们了解语丝和语丝书店,最后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和帮助,语丝书店会迎着朝阳继续前行。
问:第一次来你的书店,感觉地理位置有一点偏僻,书店的地角当时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答:我是一年前才开始卖书的,主要是线上经营,后来每个月能赚到足够获取生活资料的钱才决定开实体店的。拥有一家书店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初心是希望能给真正喜欢读书的人一个安静淘书、看书的空间。并且坚持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喜欢读书的人不会在意地理位置是否偏僻。或者悲观一点说的话,哪怕店里不来客人,就把这里当成我线上店铺的仓库。
问:是不是可以说当时选择在这里开书店是对自己的经营理念很有自信,是吧?
答:并不是的,是因为囊中羞涩,自己那点积蓄只够在这个地方开书店,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希望去北京前门,或者香港旺角去开,毕竟我的目标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笑声)
问:了解到你之前,就是一年之前,你有一份收入稳定,世俗意义上很体面的工作,为什么决定辞职开始开书店了呢?上班和做个体经营你认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
答:是的,之前的工作很稳定,只是做的很不开心。每天上班的时候都在内心抱怨这份工作的蛮横、冷酷、极度无理。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接触自己不喜欢的人,让人痛苦不堪,那种痛苦不会让你大声尖叫或是低声呻吟,只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缠绕着你,让你吃饭睡觉都不香,所以我辞职了,那时候辞职还没想过能在网上卖书,当时的想法打算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肯定饿不死。
至于上班和开店最大的区别就是开店比较忙碌、充实、辛苦,有时候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上班的话,收入稳定,个人的时间更多一些,人的状态可以再散漫一点,但是没有自由。
问: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拥有稳定的工作应该说是很多人奋斗的目标,而你却主动放弃了,辞职的决定你的家人是什么看法,有没有反对。
答:我是先斩后奏的,这种事情提前商量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毕竟年龄大了,思想也比较保守,他们的想法我能理解,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不告诉他们我认为是恰当的。
问:那后来知道了,有没有给你压力?
答:后来是我卖书有了稳定的收入之后才告诉他们的,那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们也只能给予祝福了。
问:看到你的书店整体的经营风格比较怀旧,店里有很多八九十年代的东西,对于书店的装修布置,你是怎么考虑的。
答:最初就想做一个八十年代风格的旧书店,包括外墙、门窗都想还原那个年代的风格,但是后来发现并不那么容易,无论从安全性、保温度等等多个方面考虑,也不能做到完全的还原。因为我是打算长期经营,所以要保证我和客人待在店里是舒适温暖的,所以最后选择简单的现代装修,然后加入八十年代的元素。之所以加入八十年代的元素,是因为很多人都怀念那个年代,那个年代与之前和之后相比,好像是中国人唯一真正抵达谦逊的时代,之前是拯救世界与水火之中的革命激情,之后是“大国崛起”的豪迈与自信。而八十年代是一个思想开放,彼此坦诚的年代,你可以在那个年代男女的脸上看到羞怯、赤城和冒着傻气的微笑,那个年代的人是很可爱的。所以是为了纪念那个时代,才把书店布置成八十年代的风格。
问:感觉你的年龄很小啊,能问一下你多大年纪吗?
答:我是90年的,今年34岁。
问:那么你并没有经历八十年代,你是如何了解那个年代的呢?
答:和家里的长辈聊天,看那个年代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买那个时期的物件,多方面了解吧。或者说也许我没有经历那个年代,才会对那个年代产生时代滤镜。所以还要向了解那个年代的前辈们多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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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丝书社(实体店)今日开业!
初夏,我的实体书店终于开业了。书店的右边是苍山,坝上都是爬墙虎,书店院子边上种上了葡萄,绛紫和墨绿色把气氛点染的宁静而清远。周围有邻居晾晒的衣物,点缀着生活的气息,傍晚总能闻到炒菜的香味儿。我很幸运,34岁这年,我完成了我的梦想。
唯其所求之少,更觉命运的吝啬。在世俗中又有多少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年之前我还在抱怨命运的何等蛮横、冷酷和无理。十个月前,我走出了办公室,放弃了稳定的收入,选择了自己创业,几乎可以说是零成本创业。这一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这一年我遇到了太多的难题,我习惯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没有时间来咀嚼其中的滋味,忙碌时甚至没有时间好好给自己洗洗脸。这一年,我被人骗过钱,虽然不多,但都是我的血汗钱,是真正通过流血和出汗换来的。我曾经丢过钱,也心疼过,但没有像那样心疼到痉挛。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幼稚、笨拙,但也天真充满热望的人。我相信命运荒诞残酷的意义,就是对荒诞残酷的抗争。直到今天我才有空坐下来思考,但我仍然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在这样艰难的生活中创造出如此美丽,如此有意义的人生的。
在这十个月当中我去了123次废品站,在翻阅微 信转账记录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十个月中,我积累了足以容纳一个书店的书籍、老物件。我坐在书店的角落里,仍然难以置信,忍不住赞叹:“我这一年都做了什么?”
我曾想,和我同样年纪同样家庭的女孩子都在做什么,看到她们朋友圈精致的下午茶,旅行时拍的美美的照片,我有时候也会心碎。我有理由为自己寻找一份好心情,代价只不过是花一点钱而已。问题是,事后看出了这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又会自责,唯有拼尽全力努力争取过,才能使我的内心真正平静下来。坚强或是软弱,不是由性格决定的,是由信念决定的。
前八个月经历的所有磨难都不及这一两个月多。先是家人一个个生病,肾衰、脑梗、动脉瘤。然后是装修书店的各种不顺利,每天都痛苦不堪,那种痛不会让你大声呻吟,也不会让你虚弱的喘息,但是它存在着,若即若离地、时隐时现地存在着,让人不得安宁,让人会在半夜莫名其妙的醒来。这个阶段我们大部分人都体验过,那是精神与物质双重贫困的时期。那时候我以为我的梦要破碎了,我默念着北岛的《波兰来客》:“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几年前,我曾与几个朋友在理想主义的感召下汇合,后来,命运又使我们沿着这个交叉点的不同方向各自延伸。我们其中有的人为了理想而接受现实并最终偏离甚至背离了理想;有的放弃了理想又不能接受现实;还有的以清醒的头脑将理想深埋心底。而我则是彻头彻尾的乌托邦。当我提出要开一个书店,很多人劝我不要干,不赚钱而且很辛苦。以前面对这种劝解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现在我想说,上帝只救自救的孩子,何况别人干不成,我就能干成,尽管这其中多少有点自恋,但这是真理。我还年轻,我应该清高、傲慢还有点狂态。
就在今天语丝书店终于开了起来,本想赶在六一儿童节,但能赶在今天我真的拼尽了全力,这期间的辛苦,未能经历只会觉得我在无病呻吟,所以不讲也罢。但无论如何结果让我做梦都会笑醒,我的书店一定不是最好的旧书店,但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了。一年前我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如今我深感行则将至。
最后再次感谢孔网书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和关心,语丝携语丝书社全体员工(目前招聘当中)向大家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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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鞋贼“郭芙”
“郭芙”今年38岁。长的一表人才,曾经在中科院考古所保卫科工作,别人问他考古所是干什么的,他回答:“大概就是把地下的骨头挖出来,摆到博物馆,把一千年的说成一万年,骗骗大家。”
“郭芙”30岁的时候出事了,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他的老婆除了眼角有一点点鱼尾纹之外,长的很漂亮,颧骨上方有一颗黑痣,据说这颗黑痣经常让男人们想入非非。有一天“郭芙”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多了一双男人的皮鞋,这双鞋是43码的,而“郭芙”穿的是44码的。郭芙正在研究鞋子的码数,一个男人光着屁股从他的卧室走了出来。男人的鸡吧亮堂堂的,在午后的阳光下骄傲的发着光。郭芙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朝光着屁股男人就冲了过去。男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捂住了裆,最终鸡吧保住了,胳膊却被砍了。郭芙似乎很善于砍掉别人的胳膊,这点让我想起了《神雕侠侣》中杨过胳膊被砍的场景,郭芙也因此得名。
郭芙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他认识了豆芽菜、毛光光、铁窗歌手还有老道。他们都知道郭芙为什么进来。于是经常调侃他:“老婆找男人就是下边刺挠了,不怪别人,就是你没给伺候好”。还有人说:“你老婆是个展览品,你非得娶回家当收藏品,她能不偷吗”。老婆出轨让郭芙开始怀疑此前他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性能力,当然这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作者对男人知之甚少,所以大多时候是以一种推己及人的态度在写男人。在统计学上可以证明,以一个例子的样本来推论无限总体,这种方法十分之坏,所以我说推己及人用的完全是一种谦虚的态度。
郭芙自从开始怀疑自己不行之后,好像真的慢慢不行起来,因为老婆出轨他受了刺激。在看守所,这些男人看到打饭的大妈时,眼睛都冒着绿光,金津外流,一个个直挺挺的。那个阿姨的长相并没有比“大喇叭”高明多少。她把头发烫成了小卷,稀疏整齐的排列着,像海草漂浮在脑门儿上。这些男人已经疯了,他们可以对任何80岁以下,拥有部分女性特征的人欢呼起哄。
郭芙已经很久没有勃起了,不但是不晨勃,就连自己鼓捣也硬不起来,在心理上,这比让他坐牢还难受。“不行”两个字对于任何男人都是巨大的羞辱,所以经常被替换成“不感兴趣”。而郭芙却很实在,直接就说自己不行了,他这样讲话时,已经不像个知识分子了。知识分子有话从来不明说,嫌这样不够委婉。
郭芙家里给光屁股的男人了十万元钱,于是郭芙被放了出来。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订购了一瓶至宝三鞭酒。这酒的瓶子近似于料酒,上面写着:“男士佳品,始于1921年”。看来这种需求已经由来已久。
喝了三鞭酒郭芙依旧不行,哪怕自己捣鼓硬了,也只硬一会。于是他打算到当地有名的一条街去找个小姐试试,说不好就行了呢。一条街里面什么女人都有,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上面鼓包的,上下都鼓包的。郭芙挑了个长相清纯的,问她多少钱。那个女孩说:“150,不过夜”。郭芙点点头,那个女孩做了个害羞的表情,意思是让郭芙跟着她走。
郭芙跟着这个女孩先走的大路,又穿过几条小巷子,最后来到一个日本人建的二层小楼,这栋楼住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妓女,一楼还有一户住的收废品的。这里的气味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风花雪月,
他们两个人进了屋,这间屋子不大,门口就是公用的厕所,臭气熏天。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女孩指了指床铺,便开始脱衣服。郭芙一开始以为这个女孩长得年轻,看起来也就18、9,可能没干多久。但上了床之后,业务却相当娴熟。女孩身子柔软,扶在下面的时候,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眼神没了此前的害羞,娇媚的看着郭芙。郭芙慢慢有了感觉,欣喜于自己又行了,女人像一湾柔波,一片雪花荡漾着消融在郭芙的怀里。两个人正要入港,只听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几个男人冲了进来,吓的郭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看到女人立马转变了态度,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被郭芙强奸了。郭芙想穿衣服,被其中一个男人把衣服抢了过去,然后给他了一个嘴巴子。这个男人剃了平头,嘴角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他骂道:“操你 妈的,你敢操我老婆,我他妈弄死你。”说着拿了把刀出来,抵在郭芙的脖子下面。
郭芙毕竟是蹲过看守所的人,知道自己是遇上了仙人跳,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说:“别这样,大哥,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平头男说:“我操你 妈也是你情我愿的,你操我老婆了,你说怎么办吧”。
于是经过商议,郭芙把身上的500元现金都给了他们,另外手机还给他们转了4000。从那天之后,郭芙因为受到了惊吓,更不行了,连短暂的坚挺都没有了。他开始自己研究壮阳酒,除了放海马、鹿茸和各种动物的鞭之外,还高价从网上买了一整根人鞭,据说这跟鞭的主人是俄国“妖僧”拉斯普京,只是没想到一两百年之后他的鞭还能批量生产。那东西和男人的生殖器一摸一样,酒是淡红色的,像稀释了的血,味道就像洗咸肉的水,还有一股陈腐的尿骚味。郭芙勉强喝下了一口,胃里翻江倒海,脸色苍白。连续喝了一个礼拜之后,不仅下面仍旧不行,还多了个尿频的毛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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