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闲章# ◎梨花落：伊甸园之东（散文诗）|（河南）李红军
一
路过粉红色的星光，就找到了那座梨园。
我们到达的时候，梨花已经开放。一朵挨着一朵，宛如白色的火焰。她们不怕着凉，她们就睡在星光下。
我们绕过一棵又一棵梨树，想拾到往事的碎片，这并不困难。梨园给了我们这样的气氛和条件。
我们可以一眼看到最高处的花朵。此刻，她们已经熟睡，她们合拢了衣裳，合拢了白色的云朵。然而，我依然可以闻到从她们身体内部溢出的芳香，那芳香一丝一丝地打动了我。
告诉我，那就是青春的谜底。风起的时候，梨花跟随她亲爱的树枝晃了晃，象一个光滑的念头，又象一朵闪光的浪花，很快，一切又归于锁一般的平静。
“挂在枝头的梨花，象不象天幕上的星星？”那么多的梨花，她们躺在湿漉漉的树枝上，她们赤裸的在风中，她们的青春是一滴旋转的水珠。今夜，有一扇窗是留给我们的。你的眼睛告诉我，夜色已经上升到胸口。一盏盏灯火从我们缩小的瞳孔中撤掉。这个时候，梨园边缘的钟声更加细了。我们看到春天的虫子的鸣叫，从土颗中钻出来，在我们的鞋子旁边，开放成锯齿形的花朵。
在这样的夜里。我必须首先找到自己，找到自己的目光，然后，再避开珊瑚和沙子，一点一滴地找到下面的水，找到上面的叶子，找到梨花的白和星空的蓝。
二
就象现在，我们只能看到繁茂的梨花，我们看不到果实的形状和明天的模样。日子，风一样来来去去，时间和流水在风中衰老，我们一路走来，采摘到的只有花朵。
我们坐在同一棵梨树下，巨大的星座在广阔的夜空中转动，我们的影子渐渐地重叠在一起。你的眼睛象玻璃一样安静，肯定映出了我的沉默。沉默对于两个人相处是良药。相反，语言显得多余，语言把我们之间的默契分开，我们的交流只需要眼睛和双手。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唤回走远的冬天，发白的天空下，没有一缕飘荡的蓝色，只有雪在烧。我们从水晶砌成的梦中走到一起，象两块相互吸引的琥珀。我们用心描绘着飘浮的窗户和红纱巾，我们同时抛弃了身后的天空、水衫、石头和房屋。们从水银般明晃晃的清晨一直走到下午的公园，四下静悄悄的，天空中没有一只飞鸟，雪还在飘。飘落的雪花粘在我的唇角，有点温润。那一刻，你说，雪花是没有味道的。
我突然变得沉默，象一个起伏的波浪触到了岸。是的，雪花是没有味道，同水一样，她不需要味道让人去回味，她只想成为她自己，成为冷艳的花朵，她只想保留自己的那份天性。
今夜，梨花也是没有味道的。梨花睡在我的头项，梨花象一个女王统治着我。她同时也深深地了解我，我并不是她的奴隶，梨花用她无瑕的目光，抹去我心中长长的阴影。
三
“梦为什么还不来呢？”难仅仅仅是因为梨花，因为星光，因为我们眨动的眼睛吗？
就在今夜，我们约好了不要梦。我们只要波浪，只要会游动的鱼，只要这座倾斜如大海的梨园。我说，我为你摘一朵最大的梨花吧。我攀起一根树枝，查看着梨花，梨花也在看我。我仔细地辩认着，每一朵梨花都在摇曳着歌唱，我发现每一朵梨花都是最大的，象整个春天那么大。
我不忍心摘下她。梨花是无辜的。我感到疼痛，好象无意中碰到了一根肉翅。我会断送她的花期。太迟了，梨花已经飘落，因为枝条的抖动。雪白的梨花，从我们的指缝和皮肤上流走。我想梨花肯定要被带走，被我，被蝴蝶，被风，被流水、雨滴或阳光，甚至被她自己。因为花期过后，有更为广阔、更为壮观的季节在呼唤着她。这不是我们的过错。
这，也不是梨花自己的过错。我看到梨花洒落一地，洁白的象雪花。梨花是雪花的妹妹，梨花也是会融化的，也会被泥土吸收，被阳光转化，连同她的芳香、地址和年龄。
我们这样想着，露水就顺着花瓣降临了。初生的露水。一滴。二滴。三滴。露水在我们的耳畔颤动，露水在我们的眼眶里响起。
我们连口呼吸着早晨的氧气，心灵的马达声越来越近。然后，我们就看到了斜射的光线；然后，就找到了银灰色的炊烟；然后，我们望到整座梨园象一座春天的城池那样壮丽、凄美绝伦。
我们走出梨园，最初照耀我们的阳光跃上昨夜纷乱的树枝，我们把飘落的梨花，埋葬在我们坐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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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路过粉红色的星光，就找到了那座梨园。
我们到达的时候，梨花已经开放。一朵挨着一朵，宛如白色的火焰。她们不怕着凉，她们就睡在星光下。
我们绕过一棵又一棵梨树，想拾到往事的碎片，这并不困难。梨园给了我们这样的气氛和条件。
我们可以一眼看到最高处的花朵。此刻，她们已经熟睡，她们合拢了衣裳，合拢了白色的云朵。然而，我依然可以闻到从她们身体内部溢出的芳香，那芳香一丝一丝地打动了我。
告诉我，那就是青春的谜底。风起的时候，梨花跟随她亲爱的树枝晃了晃，象一个光滑的念头，又象一朵闪光的浪花，很快，一切又归于锁一般的平静。
“挂在枝头的梨花，象不象天幕上的星星？”那么多的梨花，她们躺在湿漉漉的树枝上，她们赤裸的在风中，她们的青春是一滴旋转的水珠。今夜，有一扇窗是留给我们的。你的眼睛告诉我，夜色已经上升到胸口。一盏盏灯火从我们缩小的瞳孔中撤掉。这个时候，梨园边缘的钟声更加细了。我们看到春天的虫子的鸣叫，从土颗中钻出来，在我们的鞋子旁边，开放成锯齿形的花朵。
在这样的夜里。我必须首先找到自己，找到自己的目光，然后，再避开珊瑚和沙子，一点一滴地找到下面的水，找到上面的叶子，找到梨花的白和星空的蓝。
二
就象现在，我们只能看到繁茂的梨花，我们看不到果实的形状和明天的模样。日子，风一样来来去去，时间和流水在风中衰老，我们一路走来，采摘到的只有花朵。
我们坐在同一棵梨树下，巨大的星座在广阔的夜空中转动，我们的影子渐渐地重叠在一起。你的眼睛象玻璃一样安静，肯定映出了我的沉默。沉默对于两个人相处是良药。相反，语言显得多余，语言把我们之间的默契分开，我们的交流只需要眼睛和双手。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唤回走远的冬天，发白的天空下，没有一缕飘荡的蓝色，只有雪在烧。我们从水晶砌成的梦中走到一起，象两块相互吸引的琥珀。我们用心描绘着飘浮的窗户和红纱巾，我们同时抛弃了身后的天空、水衫、石头和房屋。们从水银般明晃晃的清晨一直走到下午的公园，四下静悄悄的，天空中没有一只飞鸟，雪还在飘。飘落的雪花粘在我的唇角，有点温润。那一刻，你说，雪花是没有味道的。
我突然变得沉默，象一个起伏的波浪触到了岸。是的，雪花是没有味道，同水一样，她不需要味道让人去回味，她只想成为她自己，成为冷艳的花朵，她只想保留自己的那份天性。
今夜，梨花也是没有味道的。梨花睡在我的头项，梨花象一个女王统治着我。她同时也深深地了解我，我并不是她的奴隶，梨花用她无瑕的目光，抹去我心中长长的阴影。
三
“梦为什么还不来呢？”难仅仅仅是因为梨花，因为星光，因为我们眨动的眼睛吗？
就在今夜，我们约好了不要梦。我们只要波浪，只要会游动的鱼，只要这座倾斜如大海的梨园。我说，我为你摘一朵最大的梨花吧。我攀起一根树枝，查看着梨花，梨花也在看我。我仔细地辩认着，每一朵梨花都在摇曳着歌唱，我发现每一朵梨花都是最大的，象整个春天那么大。
我不忍心摘下她。梨花是无辜的。我感到疼痛，好象无意中碰到了一根肉翅。我会断送她的花期。太迟了，梨花已经飘落，因为枝条的抖动。雪白的梨花，从我们的指缝和皮肤上流走。我想梨花肯定要被带走，被我，被蝴蝶，被风，被流水、雨滴或阳光，甚至被她自己。因为花期过后，有更为广阔、更为壮观的季节在呼唤着她。这不是我们的过错。
这，也不是梨花自己的过错。我看到梨花洒落一地，洁白的象雪花。梨花是雪花的妹妹，梨花也是会融化的，也会被泥土吸收，被阳光转化，连同她的芳香、地址和年龄。
我们这样想着，露水就顺着花瓣降临了。初生的露水。一滴。二滴。三滴。露水在我们的耳畔颤动，露水在我们的眼眶里响起。
我们连口呼吸着早晨的氧气，心灵的马达声越来越近。然后，我们就看到了斜射的光线；然后，就找到了银灰色的炊烟；然后，我们望到整座梨园象一座春天的城池那样壮丽、凄美绝伦。
我们走出梨园，最初照耀我们的阳光跃上昨夜纷乱的树枝，我们把飘落的梨花，埋葬在我们坐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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