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孝琚碑出土不过百年也,出土时间就有两个,一说五月,一说九月。
出土相关人员,挖掘者,叫马遵祥,文字记载是马宗祥,其实呢不叫马宗祥。前些日子,盛兄学伦去当地摸查,马遵祥的后人告诉盛兄说,搞错了,还找出族谱来佐证,真实不虚就叫马遵祥,而非马宗祥。此误应该是方言口音所误,那个时代,识字的不多,记录者也未详究,便被叫做马宗祥了,一叫就是百年。
传话者马正卫,马遵祥挖出石碑,第一个告诉的人是老表马正卫,马老表知道了。他进城的时候,遇见相熟的胡国桢先生。把挖到石碑的事告知胡国桢,胡国桢先生是文化人,十分重视,忙着要上省城昆明去参加科举考试,耽误不得。便再三嘱咐马正卫转达马老表,要好生保管,等他高考完了就第一时间来看。
胡国桢先生就去考试了,直到九月,高考失利,完犊子了。从昆明翻山越岭的回到家乡。那会儿呢火车不通车,跑运输的汽车更没有,除了马车,牛车,就只有11路1字汉马。昭通、昆明一个单程也得月数时间,餐风露宿,好不辛苦。考试失败的胡先生,眼看风雨飘摇的大清,心里失落、彷徨,眼看大清这艘破败的木舟还能撑多远也不好说,看不到一点希望,个人得失有算得了什么呢?生活才是自己的,光阴才是自己的。
胡先生心中一直挂着出土的石碑,天朗气清的早上,他去拜见了前翰林院检讨谢崇基,并把石碑一事按马老表的讲述又生动顺溜的復述一遍。履庄先生一听,本就清闲自在,一激动就行动。请了胡先生到街上饭馆吃了午饭,胡先生、谢先生二人便携了尺子笔墨纸一类物件,走路去石碑发现地也不近,寻了马车踢踏踢踏的上路,一边寻问路人马老表家住哪儿呢?晌午时分就找到了马老表家,没顾上喝口水就去马遵祥取土的地方看石碑了。
明、清两朝,乡试时间在阴历八月份,会试在阴历二月份,殿试在三月份。乡、会两试的时间定在当月的初九、十二、十五三天。胡国桢先生参加的乡试,去省城考试必须提前几个月去,路程遥远,步行,乘马车,中间还免不了耽误,在今天也就几个小时就到了,那个时候没得半月时间几乎不可能到达。到了还得准备一下考试,背书备考。胡先生六月前后就得出发赶路,路上时间宽裕,一边走一边玩。以此可证,孟孝琚碑出土应该是五月间无疑。
孟孝琚碑出土于光绪二十七年辛丑五月,也就是1901年5月。这是一个多事之秋的岁月啊,李鸿章代表大清兰贵人签下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大清已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割地赔款,列强来犯,此时的大清和签约的老李十分相似,一个拄着拐杖的垂暮老朽木似的李鸿章,走路颤巍巍的,一丁点风就能吹倒似得,弱爆了。大清被蓝眼睛的野狼盯上,虎视眈眈的都想撕咬一口肉,兰贵人吓得颤抖着,被逼得东躲西藏,下顿不接上顿,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前清翰林谢履庄避难穷乡僻壤,俸禄怕是没着落的,靠着早年的一点积蓄,平时书院的收益,日子倒也滋润。发现残碑,从碑的文字,形式看,是汉碑无疑,虽然是残碑,也十分奇美精良,谢履庄雇了牛车拉倒城里书院一角置陈。传言谢先生拓了数十本流传于世,以致后来异乡客身,落魄换酒。可惜的是谢履庄早期拓本存世极其稀少,见者寥寥。市面流传多为民国初拓本,再往后就更模糊不清了。
书法界历来认为云南碑刻属明清以后的为多,此前为少,汉碑绝无,清末人黄炳堃就说过“滇南无汉碑”,而《孟孝琚碑》的出土,成为一个有力的反驳。由云龙谓:“滇中石刻,两爨(《爨龙颜》、《爨宝子》)已为边方生色,更得此碑,距今殆千八百余年,又驾两爨而上之,足以征滇省文化输入之早。”余贵林2023.9.26 ...展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