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是从不喝酒而就踢的进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黝黑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双脏兮兮的斑驳的鞋子。穿的虽然是运动衣,可是又脏又泥,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门发力,总是百发百中者也,叫人神情难耐的。因为他踢得准,别人便从互联网上的“大空翼高飞腿”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努尔飞腿。努尔一进队,所有队里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努尔,你脸上又添上新泥巴了!”他不回答,对训练员说,“放两个靶,要五十米开外。”便排出九个足球。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没给领导挡住酒了!”努尔飞腿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喝了三斤白的,趴着吐。”飞腿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吐了不能算没挡……喝多!……足球的事,能算喝多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轮胎拉力”,什么“梦想”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队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