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一个旅行博主,在离家一万公里的肯尼亚,发现自己母校的校服,穿在了一个当地大哥身上。
其实,这在当地,并不鲜见。在非洲大地,这些印有东方神秘符号的衣服,已经成为当地人穿着的时尚单品。
无论是在肯尼亚、安哥拉、尼日利亚还是坦桑尼亚、乌干达,你都可以发现穿着中国印记衣服的当地人,而这些衣服很可能上个月才出现在中国的旧衣回收箱里。
在这背后,是一个从中国到非洲,从你我身边的回收箱到非洲各地二手服装市场,低调并迅速成长的产业链。
成都双流,一个孩子的妈妈说,在她们小区,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收旧衣服,但只要夏季款,说是要卖到非洲,最终七八件夏装,只卖了3块钱。有偿回收旧衣服,这在很多城市已经普遍出现。
在广州,每天都有二手服装贩子活跃在各大居民小区和城中村,从居民家中收购废弃不穿的旧衣服。
除了上门收购,小贩们还从垃圾堆里捡拾,或者是从垃圾收集站收购,也通过其他渠道收集,诸如来自医院或学校的旧衣服。
小贩收完,卖给回收站,能赚个30%-50%。回收站又和加工厂合作,按照指定标准进行更为详细的分类,根据质量能卖到3-8元一斤。
他们的上家则是回收二手衣物的专业公司。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环保公司也在广州市内大规模免费回收二手服装。
最终,这些旧衣服一部分流入了广州夜市,一部分去了内地偏远地区,更多的则是出口到了非洲。
作为全球最大的二手服装集散地,广州已经形成了非常成熟的产业链,从收购、分拣、消毒清洗到打包出货,都有专门的从业人员。
据联合国贸易统计数据库数据显示,2009年以来,在全球二手服装贸易中,中国二手服装出口量迅速上升。据统计,2013年到2019年间,国内二手服装回收从业者翻了3.2倍。
随着互联网化的下沉渗透,旧衣回收也开始转移到线上。石家庄的王海伦,自从2017年底从朋友那里了解此中的商机后,就立即加入进来。并依靠自身优势,搭建起了“互联网+上门服务”模式。
回收的衣物,一部分用作公益捐助,一部分再生处理,制作成再生纱线、再生棉等,一部分送到发电厂做燃料。
“但是,我们80%的衣物都会用来出口。”王海伦说。
2017年,中国向海外出口旧衣服24.82万吨,同比增长53.94%。排在首位的是江苏和浙江。其中,60%以上的二手服装最终出口到非洲。
2018年3月,某鱼开展旧衣回收计划,截止该年底共计8438吨,约4000万件衣物,后续流向显示,其中45%的衣服进入非洲等不发达国家或地区。
Jason Wang,2015年就进入到这个领域。刚开始,他是帮江浙一带的旧衣回收工厂洽谈非洲客户。随着对行业了解的深入,他很快自己单干。
他说,在美国、日本、英国、巴西、印度等国家早将旧衣服回收作为一个环保行业来支持,大型企业不但可以免费回收旧衣服原料,甚至还有政府补贴。在中国,出口成为盘活中国旧衣存量的一个主要渠道,目的地主要是非洲。
目前,他的客户越来越多,与非洲各国、巴基斯坦、印度等都有了贸易联系。但真正去到非洲他才发现,那边的二手服装市场规模如此之庞大。
非洲国家如坦桑尼亚、乌干达和肯尼亚把二手衣服称为“mitumba”(米图巴),意思是“包”。这是因为早期,美国等国家的二手衣服打包后(一般是半吨一包),通过商船运到非洲,所以“mitumba”就成了当地人对进口旧衣服的统称。
在非洲各地,有许多规模大小不一的“mitumba”市场。之前,第一来源是美国,接着是日韩,中国企业占比不到15%。但近几年,中国二手服装在非洲的交易量增长率几乎每年都在翻倍。
二手服装贸易的暴利,让更多的人裹入进来。非洲当地的批发商云集各国港口开包看货。追逐更多利润的商人则直接启程来到中国,进厂订货。
在广州从事二手衣服出口贸易的麦先生说,他有一位客户,几乎包揽了安哥拉的大部分市场,每个月能走20个柜,一个柜至少挣10万,如今早已身家过亿。
按照一件夏装来算,工厂回收的价格大约是0.22-0.28元,冬装回收的价格一般在0.15-0.24元,算上加工包装人工之类的费用,一件旧衣服重新走向市场出货前的成本不过超过1块钱。
其他的费用成本主要是运输和关税。运输一次到非洲运费在十几二十万左右,出关关税几千块人民币,到了非洲包括关税和入关打点大约8千美金。这些费用摊到每件衣服上,平均大约也是1块钱人民币左右。
也就是说,旧衣服走向非洲市场的成本大约是2块钱人民币一件(冬装成本会更高些)。
而在非洲市场,这些二手衣服的售价是多少钱呢?夏装3-5元人民币,冬装20-40人民币。
美国数据网站Investopedia调研显示,除了南非之外,其他非洲国家二手服装交易量占服装交易总量的50%以上,类似乌干达这样的国家,二手服装交易更是达到了70%。而且过去的20年,乌干达和坦桑尼亚的二手服装进口量年均成长率分别为233%和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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